闻音(2/2)
“怎么可能?明明很清楚的一声。”我陷入疑问。
“啊呀!救命——————”
正前方刺耳的疾呼,顿时把众灵都吓醒了,黑暗中的尖叫是最恐怖的,众灵呼啦啦的乱作一团,有的窜上树,有的躲下河,还有的直接在睡处刨土打洞,任凭室盈怎么喊“冷静”都没用。为了阻止混乱,我叫上樾荫飞到高空,一同运起灵力,我散发柔光,透过身体照亮四周,樾荫帮我在上面收着光,使光亮集中于下方这片地面,没多久,众灵停止了吵嚷,纷纷探出头,总算看清了情况。
河岸边,一只小狼躺在血泊中,身上被啃食见骨,从地面的痕迹来看,是在不远处被猎杀后拖行至此,方才被那黑影咬下新肉,血液淌出,腥味让旁边的生灵闻了去,它们才感觉到异常,一醒来就看到一具残尸在侧,自然吓得不轻。
我把先前的情况和众灵讲了,它们听完很是后怕,有些一直到天亮才敢继续休息,另一些聚在一起开会,等到大伙都休息好后,前一天提议的虫灵再次飞出来强调:如今在这一带只有向水神祈求庇护,才能保我们平安了。
众灵一听这话,立刻又开始大呼“求水神快快现身”、“无支祁大神保佑我”这样的话,我们仨在一旁怔怔地听着,有些无奈。
喊了一上午,还是没结果,众灵变得稀稀拉拉,有些坚持守望,有些饮水小憩,我们仨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昨晚的事。将近午时,太阳眼看就要爬上正顶,忽地卷起一阵风,树叶哗哗作响,我们警觉起来,只听得风中传来“呦呼”的叫声,淮水受力震荡涌起,一个伟岸的身形就这样恍然落在我们与众灵中间。
“是你们找本尊?”
它在一瞬间来到我们面前,微风洗尘,涌水相邀,阳光在它的背后闪耀,将它雄壮的身躯衬得光辉无限。它面颊微红近桃色,双目凝厉如鹰眼,额宽耳尖听八方,四肢矫健翻巉岩。太阳被它遮于头后,炽芒正好照在它后脑,正面看宛如金环加冕,神灵附体,王者气魄,好生威风!见这雄姿,众灵无不伏倒在它身边,高呼着:“霸哉水神!请护我等,愿为效力,衷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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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
“尔等从何而来?”
“从四方聚来。”
“尔等愿做我的属下,永不叛离?”
“是是,我们千里跋涉而来,就是为了瞻仰您的圣像,求得您的保护,所以我们愿意尽忠尽力,奉您为主!”
“好!从今天起,尔等就是我的手下,跟了我,一切务必听我号令,万事只要遵循我之规矩,不用在意其它。若有哪些不长眼的生灵敢来骚扰,本尊就带你们去掀了它的老巢,占了它的地盘给你们当犒赏,让你们今后都有好吃好喝,再不用整日担惊受怕,如何?”
“好好好,水神威武!水神威武!水神威武!”众灵齐声庆贺。
“它们崇拜的,竟是这样的神么?”樾荫悄声说。
“你们三个,为何不与其它一同拜我!有异心不成?”那边,受众灵敬仰的水神瞄见了我们仨,神情秒变锋冷。
“我堂堂青蟾拜你,你就不怕折寿?”室盈不屑道。
“它们俩呢!”水神转向我和樾荫,说话时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特别是在看我时,眼睛瞪得溜圆,若无旁灵在场,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吃了。
从它出现伊始,我就觉得眼熟,它的体态与昨天那黑影有些神似,但我无法完全把现在这个光辉万丈的形象与昨晚那个诡异凶恶的黑影重合,而且黑影的脸,也不是眼前这张有点像猴子的模样。
本来我一边在犹豫,也一边在否认那个答案了,但它看着我那种带仇的眼神,又让我不禁把二者联想到一起。见我迟迟不说话,那水神竟急了,生气地抓起一把杂草朝我撇来,樾荫赶忙挡住。
“这么大火气干嘛?我朋友只是昨天没休息好,有些愣神而已。”樾荫解释道。
“小小水灵,胆敢无视本尊!!”那水神怒了。
“樾荫,不必与它多说,我们各有本事,本就无意参拜它,自然不会向它行礼!看面相也合不来,咱们走!”我坚定地说道。
没去理会那水神和后面众灵的神情,我们毅然离开,之后樾荫仍感担忧,便问我:“你原不是想向它打听事的吗?”
“看势态,不必了。”我说。
“对啊,一只水猴,我就不信它本事能通天?凭什么看它脸色!众灵因无法自保才去膜拜它,它还真把自己当大王了!”室盈撇嘴道。
“你们说得有理,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樾荫问。
“还记得,那个奇怪的声音吗?”我提到。
“难道你知道是谁了?”樾荫又问。
“不,我只是想,既然声音之主不露面,都能及时向我们提供讯息,那它必然在某处观察着我们,说不定等我们需要它时,它还会给出提示。”我解释道。
“这种事哪有个准。”室盈怀疑道。
“有准。”
“……你们听到了吗?!”我突然叫道。
“听到,啥?”室盈愣了愣。
“刚才那个声音说的‘有准’。”我回答。
“你又听到了?怎么只有你听得到?”室盈纳了闷。
“会不会是你熟悉的生灵在给你传音啊?”樾荫猜想。
“我从没听过这个声音。”听了樾荫的猜想,我也思考起来,但想来想去并没有符合的。
“有问题。”室盈觉得不简单。
正在我不知如何作答时,周遭忽然晃动起来,室盈大叫了声:“是地颤,躲!”
我们立即移位,而就在此时,旁边的山包突然自平地断裂,整个矮矮地飘乎起来,就像是被轻轻抬起,然后缓缓向我们靠近。我回身一看山“压”过来了,登时傻在原位,幸好它俩及时把我拉开。
山包飘了大概十步的距离,便沉沉地落回了地面,像极了某只不爱动的生灵被迫练习,一得到偷懒机会就立即趴窝的状态。
地颤停止,看着刚刚还自行飘起,冲着我们过来的山包,此刻安定下来的我们都处在迷茫之中。
我:“山都能自动了?我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樾荫:“我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室盈:“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