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1/2）

珍珠……紫色巨眼……疯狂……巨龙…吞噬…！

来自深渊的疯狂呓语从脑海里逐渐褪去，意识逐渐回归，林凡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气球一样快要炸开，两只眼睛像是被人用针刺了一样疼痛。

迷迷糊糊间，他强忍着酸痛，挺起腰板坐了起来，双手轻轻揉搓着眼睛，待到疼痛稍稍缓解，慢慢的睁开双眼。

视线由模糊逐渐变的清晰，他看见前方是五张排列整齐的长椅，一面掉灰的矮砖墙，砖墙上是带有彩绘的玻璃窗户，画的是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只留有几个像被石头砸碎的破洞。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的破洞打了进来，窗外很是寂静，甚至连虫子的叫声也无法听见。

才从昏迷中苏醒，林凡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点像一个西方教堂，不是，这里就是一个小教堂。

在长椅正对的前方不远处的讲台上，有一张发霉的木桌，木桌的侧方放着几本被灰尘盖住的书籍，中间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上方两角陈列着两盏“煤油灯”，但“煤油灯”中放的却不是棉芯而是一块灰色的石头。

木桌后面则耸立着一尊女神像，约有两个成年人那般大小，神像下方有一个大理石基座。神像带着面具无法看清真容，右手抬着一本厚重的书籍，书籍上刻有不认识的字母文字。

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凡惊愕的坐了起来，借助月光，他看清楚自己出门时穿的黄色防晒衣已经是灰一块、红一块的，还有几个被利物刺穿的破洞，两只手掌上沾着已经结痂的血渍。

这里就是异世界？那条巨龙哪去了？

林凡此时心中有许多疑问，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被巨龙吞噬的那一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则一概不知。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容不得他来思考这些问题，多年写书和看小说的经验告诉他，想要在异世界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先搞清楚当下的处境，然后缜密的策划。

林凡从长椅上下来，想要四处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被称为线索的东西。

才迈出第一步，他便被自己的裤腿给绊倒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我靠！怎么回事？

摔跤的疼痛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他连忙站了起来，看见自己的裤子差不多长了一个手掌的大小。

前面因为他脑袋不清醒，而且人是躺着的并没有在意，此刻借助摔跤的疼痛感，他冷静下来观察了一番，自己除了裤子，衣服也变长了，不对，是林凡他自己变矮了。

别啊！我好不容易长到一米七，怎么变矮了？林凡抱怨道。

他思考了一番之后，怀疑并不是自己变矮了，而是因为某些物理规则，巨龙在带着他穿越的时候，使他的时间发生了变化，让他的身体回到了少年时期。

来不及多想，林凡麻利的将裤腿卷到小腿的位置，然后继续寻找线索。

他踩在灰沉沉的长椅上，脑袋伸长，透过玻璃窗户的破洞，观察教堂外面的情况。

由远及近，窗外是一个废弃的城市，坍塌的房屋，断裂干枯的树木，铺满道路的碎石砖瓦，无不暗示着这里曾经经历过战争的残酷。

高高的铁栅栏将教堂围了起来，中间是一片发黑的草地，像是遭遇了一场大火。

令林凡感到好奇的是，这片城市的街道上悬浮着许多灰色的巨石，大概每隔一两个房屋，就能见到一个四方形的机械底座，上面就悬浮着这些巨石，样式很像“煤油灯”中的的灰色石块。

这里曾经有一个发展方向不同的文明。林凡猜测道。

但尽管如此，这座城市也不该如此安静，没有人也就算了，他们有可能移民到了其他没有战乱的地方，但为什么类似虫子、老鼠之类的生物也丝毫不见踪迹。

林凡越想越觉得安静的有点诡异，就好像曾经玩过的游戏《寂静岭》。

他从长椅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向讲台，将那本泛黄的笔记本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一些看不懂的字母文字，与神像上雕刻的文字不同，最后的一两页配有几副手绘的插画——一盏“煤油灯”和一尊女神的雕像。

莫不是教堂的建筑师在介绍教堂的构造？就像房产公司给有意向的业主看的样板房一样。

寻找了一番之后，林凡认为再在这座小教堂里转悠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打算去外面找找看，运气好的话，兴许能见到战争结束后返回家乡的难民。

吱呀！

他先轻轻的推开教堂的正门，露出一个细小的门缝，然后透过门缝观察正门外的情况。

今天的月亮很圆，天气晴朗，不需要灯光，借助月光就能看清楚外面的景象。

教堂的正门外是一处院子，铺满了烧的发黑的草坪，草坪中间是一条供前来祷告的信徒行走的鹅卵石小道。

教堂还有一个被大锁锁上的外门，外门与栅栏相连。

林凡一点一点的将视线投向远方，直至望向了栅栏之外，那里站着什么东西？

借助明亮的月光，他勉强看清好像……是一个人！

真的有返乡的难民？！

林凡激动的推开门，想要大声呼喊，好让那个人发现自己在教堂里。

那个“人”听见教堂的正门传来一些声响，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弧度将脑袋偏了过去。

林凡这才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随后就马上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冷汗直冒，用惊恐的眼神盯着他。

那是一个怪物！

林凡这一刻想到尼采说过的一句话。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