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立储（2/2）

建德帝听着一模一样的话觉得聒噪得很：“行了，待会儿去辛者库一人领三十大板。双福，扶朕起来。”

双福忙起身上前扶起建德帝，喜子有眼力见的倒了杯水喂给建德帝。

建德帝叫两人拿了几本奏折给他便打发两人下去了。

打开奏折不外乎都是劝他尽快立储，以左相为首的官员支持楚王，户部那些人为了钱自然是巴结着五皇子，一些中立古板的老臣则谨记老祖先定下的规矩“无嫡立长”，皇后的母族为了家族荣耀力荐宁王。

建德帝觉得嘲讽得很，他还没死呢，底下的一群人就开始站队了，也就内阁的让他省心。

“无嫡立长……可朕还有宸怡这个嫡公主……”

建德三年，皇后柳蓉为建德帝诞下一女，为嫡长公主。建德帝偏爱这个女儿到什么地步呢？当初愣是在皇后怀胎十月时，焦头烂额、绞尽脑汁才取了祁宸怡这个名字，甚至刚出生便给了封号——永宁长公主，同时大赦天下。

祁宸怡刚出生的那段时间，建德帝更是每晚宿在皇后的长乐宫，哄祁宸怡睡觉，第二天上早朝时还要把她带到兴明堂，抱着她上朝，还嘱咐大臣们上奏时声音小些，别吵着祁宸怡。

等祁宸怡长大后，建德帝便手把手的教她习武识字。可以说那段时间朝中大臣一度以为建德帝会立祁宸怡为太子。然而那时祁宸怡太小，建德帝又正值壮年，虽动过心思，却也不了了之。

但现在情况不同，他时日不多了。

思索片刻召来了暗阁首领冬霜，拟了份密旨“传位于永宁长公主祁宸怡”。

冬霜心下大为吃惊：“皇上，这……”

“咳、咳…把、把这份密旨放在兴、兴明堂龙椅上方‘河清海晏’的扁…咳、咳…匾额后面…快去…”建德帝催促着冬霜。

“是。”冬霜不敢有疑问，立刻去办了。

没过多久，冬霜回来了，建德帝把他喊到床前，强撑起身体贴在他耳边虚弱的说：“豁…豁出尔等的命，也、也要给朕护好…皇后和长公主…”

冬霜面上严肃，退后一步抱拳坚定地说：“暗阁众人定将舍命保护皇后和长公主，绝不辜负圣恩！”

听见他的回答，建德帝顿时松了口气，仰倒在床上：“那、那就好…那就好…”说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阻止冬霜想要搀扶他的动作，让他下去了。

一滴混浊的泪随着咳出的血隐入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