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徐扶摇的日记本（1/2）

老城区，傍晚。

余晖落下。

天边的晚霞染红了城市。

人群当中有位少年抬头看向天空，忍不住眯了眯眼。

他背着书包、手拖行李箱快步从人群中分离，拐入一条昏暗无光的小巷。

小巷两侧是年久失修的老式公寓楼，楼体破败不堪，部分外墙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

509号房前。

少年站在昏暗潮湿的廊道内，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钥匙共有三把，每把都贴着509的贴纸。

绿色木质门的上方，挂着一盏又脏又黑的老式煤油灯。

咯吱。

房门被少年打开，露出屋内昏暗的一角。

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少年皱了皱眉，挥手扇了扇空气。

走进屋内，少年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厕间旁扛走放在那里的梯子。

把梯子架在门口上方，少年爬了上去，取下那盏老式煤油灯。

扭开油灯瓶，里面灯芯完好，但乌黑的油渍却几乎见底。

“他妈的，只有50毫升，那王八蛋敢骗我！”

少年脸上浮现愠怒，顺手将煤油灯挂回门上，顺着梯子爬下来。

他看了眼即将落山的太阳，沉着脸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但是没人接听。

犹豫了一下，少年走到隔壁508号房前，伸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回荡在昏暗无光的廊道，似乎有些突兀。

没人回应。

少年似乎耐心很好，又敲了敲。

忽然。

一道嘶哑低沉不耐烦的男声从门后传来，“别敲了，有事说事。”

少年趴在门上，小声说道:“您好，我刚刚搬来的，就住在您隔壁，我门油不够了，您能不能卖我点？”

508号又陷入了沉默。

少年站在门外，左右看了看愈发黑暗阴冷的廊道，觉得瘆人，于是用力锤了锤门板。

咚咚咚。

沉重的锤门声传出老远，可这条廊道内，却没有一个房客探出头来察看情况。

“别他妈敲了，想要门油，自己找门油公司买去！”那低沉嘶哑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从508号房内响起。

少年站在门外，无奈的说道:“我也想买，但现在快到7点了，他们不会送来的。”

咯吱。

508号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扛着梯子从里面走出来。

男人把梯子架在门口，点燃一根烟，侧头看向少年，嗓音沙哑的问道:“房东胡二楞没给你留油？”

说起这个少年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怒声骂道:“昨天我来看房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门油要加满，油钱我都先付了，结果那王八蛋就只给我留了50毫升！”

男人瞥了眼少年背后的书包，冷冷一笑，叼着烟爬上梯子，将挂门梁上的煤油灯取下。

这盏煤油灯与少年家门上挂着的煤油灯一模一样，像是从同一个模具里制造出来的。

“要多少？”男人提着煤油灯问道。

少年想了想回道:“100毫升就行，过了今晚我自己去门油公司买。”

男人叼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道:“2000块钱。”

“朋友，有点过了吧？你这价格足够在门油公司买两个月的量了！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这样做？”少年一扬眉，声音高了几度。

少年对这里的居民的感官恶劣到了极点。

租个房，被房东坑，就连买点油也要被邻居宰。

狗屎！

来到贼窝了这不是。

“不要拉倒，等死吧你！”男人吐出口烟，转身做出要把煤油灯挂回去的动作。

“等等。”少年伸手扯住男人衣角，强忍着一拳打到对方脸上的冲动，忍气吞声问道:“你这油……是从正规渠道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