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十年后（1/2）

十年后。

北灵山位于疆北极寒之地。

大陆最具盛名的北灵学院就坐落在北灵山上。

天虽有四季，此处却两两分明，雪季便已占据了大半年的时间。

现已至开春，山下依然是皑皑雪原，一排排冻柳寒枝，挂着凛霜冰垂，在北灵山脚下划出一道清晰可见的边界线。

一道灵纹波动，几道身影出现，沿着山路径直向上走着，与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山林绿意盎然，有着常年青枝繁茂的树木及翠绿春生的萌芽。

脚下石阶干爽无暇，偶有几片落叶滑落，也被一名少年持帚扫起。

“学长，你们先把身上的积雪墩一墩，免得我还得收拾。”

来人看着立于石阶之上的少年，正一脸无辜的盯着众人，几人也只好随意地在自己的身上掸了掸，墩了墩脚。

“凡生啊！听说，这次内个考核，你也在名单中。”

被唤作凡生的少年，此时正抱着扫帚在几人手中扫视着。

“咦，你们怎么都空着手回来啊！说好了给我带好吃的呢！”

凡生似乎并没听到刚才那人的问话。

“你真是个吃货。”

一名学长在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丢了过去。

“谢谢学长！我都等了好几天了，你们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啊？”

凡生快速拆着油纸，看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开心极了，随即张口就咬了下去，可能是这一口咬的太大，嘴角都渗出了油渍，他赶忙用手指擦拭，又将手指放到嘴里啄了啄。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几个人打趣着。

“咱学院的伙食也不差啊，怎么你就喜欢吃这乌古镇的肉包子呢？”

“你来得晚，不知道，凡生平时在学院里只吃素。”

“为什么？”

“院长的安排，具体为什么，不知道。”

凡生狼吞虎咽的将一个肉包子吃完，随手又将剩下的包子用油纸包裹好，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院长说，我吃多了荤腥会玷染了我的灵根。”

凡生向着几人解释道。

“你不是不能修炼吗？哪来的灵根？”

凡生将口中最后一点残留吞下肚中，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院长说的。几位学长，谢谢你们的包子，我先走啦！”

凡生说完，朝着几人行了一礼，转身朝着石阶上方跑去。

看着少年大步前行，几人也缓步跟上，边走边议论着。

“看样子，一准是去找他姐姐了。”

“凡生来咱学院，有十年了吧！”

“嗯，差不多了。”

“十年？我才来三年，那我不得叫他学长吗？”

一个稍显年轻的少年显得有些惊讶。

“习惯就好了，他见谁都叫学长，不必在意。”

“这次内阁考核，你们几个得好好准备……”

……

翌日清晨，天空已渐露微弱的曙光，旭日已将东边天际的云幔渲染得唯妙百般。

可却不能将那东升日起时的壮观尽收眼底。

只怪那座傲然挺立的山峰，恰好隔挡住整个日出瑰丽，因此那最为美丽的朝阳，也只能欣赏到周边的斜晖。

道藏阁建立在一座孤峰之上，阁前有着一个栏杆围绕的小院子。

凡生双手拖着下巴，伏在栏杆上，目光眺望着天边的晨色，不时的左右偏动着脑袋，似是在想着什么。

“凡生！”

一个青衣少女，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拍了一下少年的肩膀。

凡生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炯意地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即嘴角微扬，笑着说道：“姐姐今天真漂亮，和那霞光一样漂亮。”

“调皮，你每天都这么早，就是为了看日出吗？”少女白了他一眼，也趴在了栏杆上，目光顺着少年看去的方向眺望着。

“我想知道太阳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这是我以前的想法。”

“那现在呢？”

“现在，我在看那座山。”

“山？”少女微眯着眼睛，有些疑惑道。

“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听曲天说，外面的城镇很大，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去外面看看！”凡生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双手举起，伸了个懒腰。

少女将目光转向凡生，眸中带着一些怜惜，平静地说道：“凡生！你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吗？其实你和我都是从外面进来的。”

“当然没有忘记，我是父亲母亲捡到的孤儿，可是，他们却在送我们来这里的路上……”凡生说着，眼中出现了一层薄雾，一只手用力地拍打在栏杆上：“都是我害的。”

“不许你这么说，父亲和母亲的死不是你的错，是那群坏人。”少女直起身，截声道。

“凡生！姐姐要你记住，等我们变强了，一定要替爹娘报仇。”

少女的话很笃定，拳头紧握，转身看着远处的山峰，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恨意。一段段往日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仿佛这些事情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若儿，你一定要带着弟弟去北灵学院，一定要把他当成亲弟弟一样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