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拔衡州（2/2）
马自得马上跳起来回礼，连说不敢。马重禧一下子把他按在座椅上，“好久没吃到肉了，这顿饭俺老马真心实意感谢你！”
马自得只得拱拱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愧不敢当。”
堵胤锡说：“顿兵于坚城之下，清兵又在后侧虎视眈眈，兵家死地啊。诸位有什么好主意？”
高一功说：“自古攻城，倍则围之。咱们兵力不足，不若撤兵另寻他处。”
李过有心反对，但是攻城实在没把握，走也不甘心。
马重禧大声说：“撤兵怎么行，这么多兄弟倒在城下，张能、田虎都躺下了。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马自得献计：“咱们没有重炮破城，蚁附攻城很吃亏。不如掘地到城墙下，放火药炸毁城墙。如果实在破不了城，咱们再另做他图。”
堵胤锡看众将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拍板：“这几个法子是鹏举提的，就由鹏举负责吧。可敢立军令状？”
堵胤锡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自得。
马自得心想我只是看了电视有点攻城心得，又没实操过，哪敢立军令状？不过恩师相激不能怂，当即拍胸脯：“敢立军令状，明日破城，不破头给诸位当球踢。”
众将见他说的有趣，哈哈大笑。李过高一功对视一眼，心里有谱了。鄂国公的公子怎么能折在这里，明日哪怕不能破城，也要把他保下来。当即吩咐马重禧全力配合小公爷干活儿。
马自得也不客气，要来一千斤火药。用水把火药打湿，然后安排火头军用小火炒干后捏碎，用筛子反复筛。同时收集麻神，搓成细细的长绳子，泡在油里备用。
又要来三千人手，一千人去搜集门板，一千人伐木做柱子，一千人带上家伙挖地道。门板和木柱子把地道支撑住，以防倒塌。
又派人去附近村庄拉来两口大棺材。
马重禧看得一头雾水，见马自得居然把火药放在铁锅里炒，吓得跑开了。后面看明白了马自得要干啥，竖起了大拇指。
人多力量大，还没到子夜，地道已经掘进城墙底下了。
马自得派人把火药灌满棺材，送进地道，亲自跟进去布置一番。以前看过太平天国的棺材攻城大法，明白这法子的要点一是火药要燃烧充分，二要密封好。颗粒化能保证充足燃烧，现在进去主要是要密封好。先把棺材盖好，麻绳作为导火线留出来，再吩咐砌墙把棺材封在里面。为了密封性，特意砌了三堵墙。
马自得灭了火把从坑道里爬出来，已经是子夜时分。下弦月挂在当空，如勾如画。夜色蒙蒙，看不见多远。
马重禧一把拉起马自得，“好小子，真有你的，哈哈。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
马自得还不能休息，他交代辰时引爆，谢绝了马重禧的护送，带着五十护卫急匆匆的回到老马的营地。
动手之前，马自得特意写信，把要干的事情和要的材料说明白了，让五大门徒送给马进忠。马进忠听说亲儿子下了军令状，当场怒骂。不过儿子的事情就是老子的事情，万一干好了也是露脸的好事。
他亲自督促，一样不落的干好。等马自得回营，就等装火药了。马自得亲自指挥，按自己的流程好好走一遍。出了坑道，已经是四更天。
交代完老马，辰时准备爆破进攻，打着哈欠眯觉去了。
轰！
马自得是被炸药轰醒的。
辰时，北门的李过、高一功先点燃导火线，轰的一声，只见城墙一大段笼罩在烟尘里，马都惊的嘶叫起来。
片刻时间，烟尘散去了一点，只见城墙塌了二十多丈。堵胤锡大喜，命令冲城。
西门听到响声，也点燃了导火线。
轰隆！
倒下去二十多丈，城头的大炮都炸的抛起来了，轰的一声砸在城门外。
马进忠一看大喜，儿子的军令状要露脸了。吩咐骑兵先冲进去，步兵跟上。
晚上惠延年和欧正福也没闲着，他们把两门大将军炮拉上城头，准备天亮轰人呢。大将军炮射程三里，真被轰的后退三里，士气肯定是泄掉，这衡州城是没办法打了。
不过马自得没有给他们机会。欧正福睡在城头，被炸的掉在地上了。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就跑，连铠甲都没穿，登登登跑下楼，被马惟兴骑着枣红大马撞个正着。
欧正福大惊失色，躲闪不及，被马惟兴一根大枪捅了个对穿。马惟兴大喝一声：“起！”直接把欧正福的尸体嘭的一声砸在城墙上。
欧正福的一群家丁一看眼睛都红了，冲上来要为家主报仇。
马惟兴一杆大枪舞的带风声，一戳一个血窟窿。杨进喜两根铁鞭，所过之处，骨裂筋断。两人没几个回合杀散家丁，带头往城内冲去。
马进忠命刘之良割下欧正福的头，挂在旗杆上，举着旗子往城内突进，亲兵在傍边大喊道：欧正福已死，投降免死！跪地免死！”
所过之处，老曹的兵将全无斗志，纷纷请降，反正投降明军又不是清军，头发还是保的住滴。
北门进攻就要差点意思。忠贞营深恨昨日惠延年杀死杀伤忠贞营的将士，对付北门守军下了死手。无论投降与否，一律砍死。
惠延年带兵得法，手下的将士看了投降是死，抵抗异常激烈。李过派三堵墙和重步兵连续冲锋，惠延年打的节节后退，却始终没有崩溃。惠延年把街道两边的房子拆了，设置路障，隔着一片残砖断瓦与进攻的部队对峙。
等到马自得醒来穿好衣服，慢悠悠的赶到城中，忠贞营和鄂国公的部队已经在督师府会师了。
进攻占优，居然死了一千多人，李过非常愤怒，但是也明白大局已定，没必要拿人命换了。
马自得看出他们左右为难，就请马进忠命令人马把城头的大将军炮拉下来。等到大炮到了，直接推到阵前弓箭射程外。
马自得找了个铁皮喇叭，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马上投降，不然要挨大炮轰啦！”
里面的人看着黑洞洞的大炮，紧张的吞了一口唾沫。惠延年的亲兵看向惠延年，惠延年点点头。亲兵大声喊道：“投降也是死，不如拼了！”
好在堵胤锡及时赶到，解了围。当场以上柱国、太子太傅、文渊阁大学士的名义担保，投降不杀。
堵胤锡的人品名声在外，惠延年听到保证，及时借坡下驴，命令投降。
兵器咣当咣当的落了一地，衡州城算是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