铡张(1/2)
第二日的京城显然并不平静,昨日的周正,张克用被捕消息像是袅袅炊烟,烟过之处百姓尽闻其详。
不止是百姓,官场之上也是炸开了锅,昨日之事在诸多权贵眼里其实就是宁北臣向他们宣战的信号,不管宁北臣是怎么想的,事实是这种行为就是对于他们的挑衅,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对于宁北臣,所有人现在都将注意力或多或少的放在了他的身上。
宁北臣昨日大张旗鼓的抄家拿人,其实就是为了造势!民心的力量是可怕的,百姓虽然在权力的斗争中像是蝼蚁一样,但是也有蚁多咬死象的说法,就像某位君主曾说过的那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股力量不可小觑,就算是离武帝,也要思量几分。
今日的菜市场,街边小吃街都在说着这件事情,大家对这件事情的议论看法也是百花齐放,但是都有一点,就是都觉得很解气。甚至有几个江湖武夫更是放声豪言。
就在朝歌城中最大的菜市场的尽头,一名身着麻布破衣的妇人手中拿着状纸,状纸上的字迹是血红的,显然这是一封血书!
妇人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人注意,但是妇人每走一步便喊一声:“草民有冤!望陛下做主!”每走一步都是如此。
渐渐的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个手举血书的妇人,好奇的人甚至跟了上去。
“老婆子,你看着摊子,我去看看。”有丈夫对着妻子说道。
“老张!给我看好了摊位!我去看看。”有摊主对着隔壁的摊主说道。
隔壁摊主也是回应道:“就放那吧!估计没人动!我也想去看看。”
周边的百姓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摊子,然后跟了上去,就这样,妇人在前面举着血书,后面跟的人也越来越多。
朝歌很大,也并不大,从菜市场的东门走到内城需要半天的路程,而且是在马不停蹄的情况下。
游街行为人越来越多,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有人很同情她,有江湖武夫为了这个手举血书的可怜妇人扬起气机,为其开路。
一时间,还未平淡的京城再一次炸开。
早朝之上,宁北臣今日依旧出现在了朝堂之上,此时朝中官员聚集一堂,没有请假的。
在太监和往常一样喊了尖锐的一嗓子之后,离武帝疲惫的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无事吗?那朕就说说吧。”
“昨日,吏部周正还有状元张克用被政法司缉拿归案,宁卿已经呈报上来了,诸位就没有要解释的吗?”
“吏部的主事人呢就没有话说?”后面一句离武帝是吼出来的,显然京城震动已经让他动了真怒。
皇帝最忌讳的不是官场上的争斗,而是百姓的情绪,离武帝临危受命,在诸多支持下登临帝位,戎马半生,如今已有五十岁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让他坐镇朝堂而天下不乱,可此刻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到了危机感。
吏部负责官员考察,录取的事情,此刻却是被人揭穿其串通实施科举舞弊的事情,换做是谁,自己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都会愤怒。
王知青和唐明奇很有默契的没有说话,这时候谁都不愿意去碰这个霉头。
礼部尚书郭航说道:“陛下息怒,既然是政法司办的案,那就请宁大人拿出周大人徇私舞弊的证据,周大人年轻的时候就跟着陛下,此后二十多年没有犯过错,臣认为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时候还是莫要冤枉了周大人!”
礼部尚书直接站了出来,他没有遮掩。
宁北臣寸土不让,也不吃亏,直接说道:“周大人到底有没有徇私舞弊我与陛下心知肚明,倒是李大人,吏部还没说话呢,您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还是说李大人和这件事情也有关系?莫非李大人收了什么好处?”
“张克用穷鬼一个,身上肯定没有值钱的东西,下官实在想不出来他能给大人什么好处。”
郭航皱眉,没有说话,倒是礼部侍郎出声呵斥道:“宁北臣!休得信口胡诌!这是吏部的事情,关郭大人什么事?你要是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否则本官有理由怀疑你是为了昨日在朝堂上与周大人发生口角,心存怨恨有心报复!”
宁北臣笑了笑,淡定的道:“这个王大人别急,会有证据给您看的。”
礼部侍郎眉头一横,转身对离武帝说道:“陛下!此子猖狂!手中并无实据就污蔑朝廷命官!由此可见政法司也是此子为了一己之私培养的乌合之众!臣斗胆请陛下撤了政法司,还朝堂上下一个清明!”
宁北臣怼到:“王大人!这么说就不对了,陛下刚刚说了,我昨日已经承包给陛下了,但是你好像耳朵不好,没有听见。”
说着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我是正二品!你几品?在这和我胡搅蛮缠?我倒要看看你王大人的后背有多干净!”
“陛下!他在威胁臣!此乃大不敬!”礼部侍郎吼道,眼泪都快出来了。
离武帝呵斥一声:“够了!你们当朕这里是菜市场吗!要吵就去天牢里吵!”
此话一出,顿时就安静了,离武帝又说了一声:“刘卿,这件事情发生在你吏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语气之中不满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你吏部的事情让这两个人在这吵来吵去的,你在那里看合适吗?
吏部尚书赶紧站出来解释,他到没有推脱,很是痛快了就承认了周正的事情,说着什么臣御下不严,请陛下责罚之类的话。反正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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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话。
上面开着大会,宁北臣看见旁边的钱越看着他有点异样,于是他在下面开小会:“钱大人,为何这么看我?”
钱越咳嗽一声,小声的道:“宁大人,礼部侍郎不姓王,他姓侯。”
宁北臣老脸一红,道:“那他刚才怎么不说?”
钱越干笑道:“可能是不想让你记住他吧。”
宁北臣又回了几句,恰巧吏部尚书那边说的差不多了,离武帝也是不耐烦的处置了他,倒是没有多严重,但是也不轻松。
恰巧此时空气安静,只有宁北臣在那窃窃私语。
离武帝不满的道:“你在说什么?”
宁北臣见钱越闭口不言,瞬时就明白开小差被发现了。
刚欲说话,就有侍卫冲进来,单膝跪下,“陛下!有一妇人自朝阳门而来,手捧血书,声称自己有冤屈,希望陛下为她做主!”
众人面面相觑,明眼人都知道,这场战争开始了看,宁北臣等的机会到了!
离武帝面色凝重,众人都在等着他开口,太子此时适时地说道:“父皇,既然有人告御状,那不如我们就移驾吧!相信此事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准了!移驾!”
离武帝开口道。
“臣等告退!”
宁北臣轻声笑着,看着礼部侍郎侯大人一言不发。
礼部侍郎被他这儿一看有点发毛,不知道这个狂徒为什么这么盯着他看。
实际上宁北臣是有点看不清楚,礼部尚书是个没有胡子的老头,看起来年迈,笑起来都有褶子,实际上身子骨很是硬朗。
宁北臣摇了摇头,果然人就不能老熬夜,熬了这么多年,好东西没捞到,倒是把近视眼练出来了,低头叹息一声。
众人纷纷退下,告御状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了,如今再次出现肯定是极为引人瞩目的,而且还是在场众人推动的,这意味着这场战争打响了,其意义在场众人心中自是有数。
......
皇帝移驾东直门,在一片还算是宽敞的菜市场中央,那是平常用来斩首的地方,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百官立于身侧,离武帝挥袖而坐,万人围绕纷纷跪下,高呼万岁,何等壮观。
离武帝赵朗中年崛起,登临天下至尊之位,从那里开始的一生励精图治,结果虽然不尽人意,但是百姓都有目共睹,更何况时不时的就来体恤民情,对于克扣百姓的人离武帝并不是没有惩治,天子脚下岂容威严冒犯?
不过大多数的只敢欺压百姓的多半是一些位置不高的官员,对于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来讲其实光是欺压一地百姓是最愚蠢的行为,他们搞的都是一些政策上的漏洞,压榨的是整个北离,北离国土有多大,他们的手就有多长。
所以京城百姓相对来讲过的还算不错。大家对离武帝也是感恩戴德。
离武帝伸手按了按,制止住了吵闹的百姓,沉声道:“朕登临帝位十余年,自认为励精图治,但朕之子民却不如意,遭人欺辱,朕于近日听闻有一民妇秦氏,状告当朝状元,不知可否属实?”
话音刚落宁北臣就站出来恭敬说道:“陛下,臣也有所耳闻,政法司已介入调查,此女子涉及之广有损我大离国威,臣已经将此人带了过来,听陛下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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