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老子要把他们全都杀了（2/2）

苗巧圣光顾着推辞了，却一下惹恼了上座的孙可望，只见他一拍桌子，噌地站起来，指着苗巧圣喝道：

“换！你的俸禄在孤麾下居第一的，月供百二十两，除去你喝花酒耍钱去的，就算五十两你总有吧，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六百两，加之下面人的孝敬和门子费，你说你拿不出来四千六百两，是说孤待人刻薄，克扣属下俸禄吗？”

苗巧圣被吓得哆里哆嗦地连退三步，被孙可望的虎目盯着只觉得脊背冷汗浸透，求助一般望向周遭同僚，同僚们见他望来，连忙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识，苗巧圣惊怒交加，所幸把心一横，走到孙可望面前跪下，大喊：

“殿下，微臣有罪，请殿下听微臣细细道来。”

孙可望眉头一皱，看来真的是有猫腻，环视众人，见他们纷纷低头不敢看向自己，想来都是些知情不报期满主上的货色，心中怒气直飙，冷冷地冲苗巧圣说：

“你说，再有隐瞒，别怪孤不看你多年的劳苦功高。”

“谢殿下，微臣一定如实禀明。”

苗巧圣跪在下首组织了一下言语，开口道：

“秦王交子如今与白银的兑换为十换一……”

抬头看了孙可望一眼，只见孙可望眉头再皱，连忙换了个说法：

“就是十两的交子只能换一两白银。”

“铿锵！”

孙可望的七星刀拔了出来，此刀乃孙可望晋位秦王时，文帝张兴朝亲手赐予的，传闻就是当年曹孟德用来行刺董贼的那把七星刀，刀身镶嵌了红橙黄绿蓝锭紫七颗宝石，削金断铁锋利非常。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人家曹孟德带去行刺的是短刀，哪里是你手上这把长刀，明显是假托宝刀之名伪造了样子货。

不过孙可望对这把牛X的七星刀很满意，至少认为很配他这秦王的身份，且此刀也不仅仅是样子货，斩在松木桌上如切豆腐，一下就削掉了桌边一角，切口平整，实是宝物。

“老子的十两交子才换一两银子，你们这些驴球蛋怎么没人告诉老子！”

孙可望发飙了，一发飙就恢复了农民起义军首领的性情，骂的在座诸位大气不敢出一口，只能低着头看着桌上渐冷的食物发呆。

“王国麟你这个怂货给老子滚出来！”

一个圆球似的文士战战兢兢地从桌前站起来，迈了两步便脚底一软摔倒在地，王国麟是秦王府的账房，监管制币货值之事，只见他也不顾得脸面，手脚并用地爬到孙可望身前，筛糠一般回话道：

“殿下，微臣万死，但这交子一事却非微臣所为啊！”

孙可望见他一脸的孙子样，不怒反笑道：

“老子让你掌管交子发售，你反倒给老子说不关你的事，难道是老子搞错了？”

“微臣岂敢如此，只是这交子贱兑却不是微臣能掌握的啊？百姓们拿着交子去买货物，商贾们不喜交子，初始还是一两交子换九钱白银，可谁知道一月之后，一两交子却只能换五钱银子，三年之后，一两交子只能换一钱银子，微臣也四处查访过，缘何如此？结果是江浙以外都不认殿下的交子，商贾买卖还得带现银，而且一去钱庄兑换，便要上缴花税，交子已经成了可有可无之物，所以一贱再贱……”

“哇呀呀，这些可恶的奸商！老子要把他们全都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