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手(2/2)
直到天渐黑,如风才从院落一处进来,浑身是血,捂着胸腔,报,“回小姐,人跑到城外的林子里…咳,还是跟丢了。”
李羚衣一见,立马惊起身,赶紧上前把如风扶住,“知道了!马上叫大夫,情况一会儿再说。”
早前李羚衣知道如风有武功时,就探过他体内的内力,且试了他的身手,按理说,如风的本事算得上的中上层,甚至说潜力不小于程朝,可却落得惨败?
那杀她的人必然武功高深,却为何不敢与她正面交锋,只使暗招,三番五次要她性命?
李羚衣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夜已深,风卷起池水千层细浪,稀零的树叶簌簌发抖,翩然落地,游荡在池塘水上。
“咳咳,小青……”阮枳墨从床边扶起,轻唤小青。
小青从门外匆匆进来,扶起阮枳墨,喂他喝水,“主子你可算醒了,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阮枳墨摇头,“小姐呢?”
“不知道,好像是出去了,如风方才回来,浑身是血,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小青说,面露担心的神色,“主子,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阮枳墨沉下眼眸,思索片刻,目光深邃,对小青说,“带信给外面的人,让他们查!叫沈清白派些人在暗地里护住李羚衣,明白了吗?”
“是。”小青应。
从如风口中听说那人是在西城郊外与他交手的,其武功远远在他之上,且内力深厚,不像一般杀手。
李羚衣绕着酒楼走了一圈,从白天那根柱子上小心取出毒针,拂嗅了下气味,针体极细,材质稀贵,似是她在某本书里看到过的,擦净摩挲其端头,能感觉到刻了图案,但由于太精细了,李羚衣看不出是什么玩意,观察着四周的建筑,摸索易于藏匿并做手脚的地方。
像程朝这种大摇大摆攻击的浑小子,应当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清楚沈清白为什么会出现并救下阮枳墨,但应该也不是他做的,他那时是完全没料到,应激救下的阮枳墨。
可救阮枳墨?那几个致命的攻击点很明显是朝她来的,跟阮枳墨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是一直观察着阮枳墨的动作即刻做出的反应。
“……”李羚衣凝眉,心里暗叫惊奇,这……沈清白也看上阮枳墨了?不是吧!这么乌龙吗?!
“诶!”李羚衣一下子打掉脑海里的想法,惊叹自己的脑回路,暗骂自己有病,好不容易正经一下。
看来沈清白和阮枳墨是认识的,关系应该还不浅。
然后沈清白跑去青楼扮女人?!还被原主李羚衣看上了?神经病啊!什么玩意儿!
人活这一世真是道阻且长,不明不白死去,“死”后还有人继续接替因果。
李羚衣转了两圈后,留意周围没人跟着,才回了府中。
在哪儿活不是活着?生死于她本就无畏,世间了无挂念,更没牵绊,想疯就疯,想闹就闹,这就是她活着的真谛,上辈子她过得很累。
说不出来哪里累,就是开心不起来,她厌倦了阿谀奉承,官腔夹调。
也许这里这个“李羚衣”过得更洒脱些吧。
这样想着,便随意靠在清水池的大树旁睡着了,陪伴着星空弯月,萤虫蛙叫,脑子里回想如风遍体鳞伤,和阮枳墨手腕上的伤痕,以及白日里说过的话语,周遭事物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