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异类（2/2）

“我以为你们是不曾发现我们不在家中”

“并非，家中一共五口，进进出出总会打个照面，怎么会不知你们在与否，实在是因为那天，我和应隐二人也是刚刚回来”

“你们刚刚回来？可我们在上山并未发现你们二人的踪迹啊？”，和尚瞬间抓到了重点。

“我们，从山下而来”

我们更是迷惑了，事情越来越奇怪。

“那日，本是想在山上找些草药，医治苏公子的，只是山中的，尚不能入药，但情况紧急，我们也只能下山买些现成的，故而下山去。只可怜我年迈，上山可不比下山了”

纪医师看看我，又看了看和尚，又说，“至于应隐，他犯下的错，也就是那天的事情了”

“你们也知道，应隐不喜言语，从不在人前多说一句。那日我们下山，遇见了以为族中的小公子”

“可是刚才那群人口中的肖声？”

“洛师父好耳力，正是此人。这人性情豪迈，不拘小节。然而应隐此人，他人见了，都唯恐避之不急，只有这位叫肖声的小公子会前来打招呼，还问了许多。比如姓甚名谁，年龄几何，何时来的云云”

“我们寻常人听了这话，只当是茶余饭后的一种问候罢了，但应隐却偏偏拿他当了朋友。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应隐那孩子偷偷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什么问题”，这件事情，表面上缘起于应隐的性格，但其中好像另有玄机。

“他问我，如何才能叫别人知道自己的心意，我一听，便觉得不妥。当时只以为这孩子莫不是喜欢上了哪家姑娘，又怯生生的不敢说出口，这才向我询问。”

“那，到底是谁呢？”，我心里隐约有了个答案，但是没有亲耳听到，还是觉得不妥。

“唉，正是那肖声”，果真，是他。

只是那肖声日常掩饰的极好，族中各人都熟知对方，深觉不能在族内寻找，那日我们下山，他便……”

“看上了应隐”，和尚轻挑眉，将后半句话说了出来。

往常只听说过这个词，从没有听见谁是这样的，现在这样的人就出现在我们之中，我突然有点不知道什么滋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纪医师，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我问了一句心中疑惑已久的事情。

“害，这也不难说，我们二人居一屋，我又深知他脾性，那天问我那个问题之后，见他某一夜鬼鬼祟祟下了山去，便也跟了下去，只是我腿脚不便，慢了些，等走近的时候，发现在牛棚里，好像有些声音，

后来听纪医师说，他第二日上了山，明里暗里说过这些事情，只是应隐天生迟钝，没能明白个中含义，

“后来，肖声是怎么死的？”，我在屋外，听见屋里二人的对话。

“这样的事情，即使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但世界人千千万，总有人看不过，常在河边走，总会湿了鞋，他们最终还是被发现了”

“乡野之人，本就无甚秘密，这回事情一经闹出，那肖声忍受不住这样的谩骂，竟在一天走入海中溺毙了，等捞上来时，已然面目全非，只能堪堪用那腰间饰物辨明身份”

“所以，自此，这肖声的死，便与应隐，脱不了干系了……”

“正是……洛师父看得通达，只是世人并非全然如此，可惜应隐从此逃了去，不知所踪。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现如今还不知到哪里去寻了应隐给那族人交代啊”，纪医师连连摇头，愁眉不展。

“大概，我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