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游历（2/2）

此时正值夏日正午，日光毒辣，空气闷热难耐。

长澜看向自家五个徒弟端坐在旁，大徒弟笙离依旧温和亲人，二徒弟陌桑直直瞪着她，要把她生吞活剥似的，三徒弟岑染右手拿着折扇挡着半张脸，只露出眼睛额头，那两双眼睛满是哀怨和委屈，细看还有几点泪花，像极了赵家村王四姑娘被她丈夫欺负的小模样。而自家的小久徒弟则是一脸花痴的看向自己，眼中满是崇拜，那小徒弟呢，只是低着头，玩着手中墨未干透的画笔。

长澜看到这，竟是突然笑了一声。这一笑，却让陌桑受不住了，他不顾仙家礼仪，右手狠狠拍案道：

“你还笑，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师父的自觉，不管徒弟，不授功法，不知去向，不知生死，哪有这样的师父！”

陌桑说完，岑染立马接上，语气也十分愤愤不平，“师父这走的好是潇洒，留我们在这自生自灭，还不准离开无尘观，当真无情的很呐。”

虽说长澜心里并没有内疚自责，可看见他们这副模样，自己行为上也应该有所表示。

“抱歉，师父错了，”长澜拿起案桌前的茶，抿了一口，又想了想，“想来如今你们年岁已到，便可出山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陌桑他们没料到长澜会真的道歉，还说他们可以出观，去尘世中游历了，一时愣在原地。只有阿邱发出微弱的声音：“真的？”

长澜整了整衣袖，看向阿邱，十分严肃地回答：

“当然，我这小小的观里早就压不住你们几个了，待你们游历人间，看遍了壮丽山河，若还想回来，我这亦随时欢迎。”

腾飞的鹤会直上云霄，不屈服命运的灵魂有朝一日，亦能冲破九霄，划破天际，笑看苍穹，哪怕生命只有一日，也有资格享受这秀美山河，喝尽世间琼浆，唱响万家歌谣。

这是你告诉我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