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怎么，已经起来了!”他一进卧房就说，“哦，她怎么样?”仆人回答说我很好。

“那她应该显得快活些。可是怎么此刻她脸上还留着泪水呢？到这儿来，孩子。你叫一炁，对吗?”

“是的，先生，我叫一炁。”

“哦，你在哭吗？小姐，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哭吗?是哪儿疼？”

“不，先生。”

“唔!我敢说，她准是为了没能跟大娘子一起坐马车出去玩儿才哭的。”仆人插嘴说。

“绝不会!嗨，她已经不小了，不会这么任性的。”这样毫无根据的指责，大大伤了一炁的自尊心，她立即反驳说:“我从来都没有为这种事哭过，我最讨厌坐马车出去了。我是因为自己不幸才哭的。”

“哎哟，别乱说话，小姐!”仆人说。

好心的里约先生显得有些迷惑不解。一炁站在他面前，他目不转睛地朝她看着。

他的眼睛是灰色的，很小，也不太有神，不过现一炁敢说，她认为他的眼睛很锐利，他的脸长得不算好看，但却和蔼可亲。他不慌不忙地打量了她一番之后，问道:“你昨天怎么会病的?”

“她摔倒了。”仆人又插进来说。

“摔倒!嗨，这可又像是个娃娃了!她这么大了，还不会走路?她总有十来岁了吧。”

“我是被人打倒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伤害引起的不快，使得一炁直言不讳地解释说。“不过我生病不是因为这个。”她又补充了一句。这时候，里约先生拈了一口鼻烟吸了起来。

正当他把鼻烟盒放回到背心口袋里去时，响起了招呼仆人去吃饭的响铃声，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叫你哩，”他说，“你赶紧下去吃饭吧。我在这儿好好开导开导小姐，等你回来。”

仆人想留下来，可又不得不去，因为府上一向严格执行准时吃饭的制度。一旦过了点饭菜就会被全部收走，只能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