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阴谋(1/2)
未央宫,玄武门。
这里是皇宫的正门,也是文武百官进出皇宫的必由之路,当然也是每日早朝时,百官们停轿下马、接受大内侍卫例行检查后进入皇宫的起点。
暮秋的五更已开始有冬天的寒意,每日的早朝对百官们来说也成了一种苦差事,下轿第一件事通常都是跺跺脚、搓搓手,然后才是跟相熟的同僚招呼见礼。
冷眼护送着主上的小轿来到这里,心中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进了玄武门,百官们的安全就交由大内侍卫和禁卫营负责,自己虽还要陪同到二门为止,但肩上的责任毕竟轻了许多,经过一个多月前那次失手后,任何人的心中都会充满压力,虽然主上并没有怪罪,但冷眼的心里还是无法忘却,一直把那次失手引为平生最大的耻辱。
得得的马蹄声响过,一骥骏马驮着个面目清秀阴沉的大汉出现在宫门外,大汉精壮结实,略显瘦削的身材象一柄出鞘的长剑,隐约透着凛凛的寒意,不知为何,冷眼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长安城中,不认识这大汉的人只怕不多,他也是少数几个可以随意纵马进出玄武门的人,因为他就是禁卫营统领,骁骑将军欧阳晟。
见到冷眼护着的官轿,欧阳晟忙翻身下马,远远地迎上来,脸上冷硬的线条略柔和了些,冲那顶小轿拱手道:“王爷,下官给您老请安了。”
“呵呵,贤侄太客气了。”随着一声清朗的笑声,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钻出小轿,只见他面白无须,脸带微笑,神情和蔼如一心满意足的富家翁,只有头上的冲天冠和那身镶金坠玉的麒麟袍表明他决不是普通的富家翁,那双微阖的眸子,不时有冷光闪动,与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相称,望向面前垂首恭立、抱拳为礼的欧阳晟时,更有一种看到猛兽时的本能戒备。
“贤侄请起,你我两家乃至交,勿须如此多礼。”中年人微笑着扶起欧阳晟。
欧阳晟直了直腰,忙道:“先父在世时常常教导在下,要对王爷执父辈之礼,小侄不敢稍忘。”
中年人默默点头,略带惋惜道:“可惜大将军英年早逝,不然看到贤侄如今英姿飒爽,成为朝廷弘股、国家栋梁,必定大慰于心。”
欧阳晟眼眶一红,忙低头道:“先父在天有灵,一定不会对儿子感到失望!”
又一顶官轿平稳轻快地滑行而来,停靠在宫门数丈开外,薄雾中,只见一蟒袍玉带的大员钻出官轿,正了正衣冠,远远就冲这边拱手道:“是九王爷么?今日真是巧啊,下官给你老请安了!”
中年人皱皱眉道:“是吏部张大人么?今日嗓音怎么有些沙哑?”
“唉!如今这鬼天气,忽冷忽热的,前两天的头痛方好,这不,又染上了风寒。”那张大人说着走过来,那张灰败的老脸在清晨的薄雾中渐渐清晰起来。
王爷身后的冷眼蓦地睁大了眼,突然跨前半步挡在中年人身前,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牢了缓步而来的张大人。
还是那双眼睛,那双当街削梨老者眼露杀意的眼睛,那双卖菜小贩惟利是图的眼睛,那双孕妇满足而幸福的眼睛,那双小媳妇风情万种的眼睛,那双屠户凶狠的眼睛,那个影子的眼睛!再高明的易容也无法改变双瞳之间的距离,冷眼对这种距离有一种天生的敏锐和精准,任何人在他面前出现过一次,就别想靠改变面容来瞒过他!
----影子!来人是影子!注意随时可能有杀手现身!
冷眼用复杂的手势警告着同伴,西门一鞭、彭家双刀、长白三剑立即戒备地靠过来,只是手中的兵刃已经交给了宫门外的侍卫,大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除了大内侍卫和禁卫营兵丁,谁也不能带着兵刃进入皇宫。
“怎么回事?”王爷也注意到冷眼和众卫士的异状,语含不悦地问。
“王爷,来人有诈,不是张大人!”冷眼低声道,双眼虽然盯着来人,注意力却放到四周,经过上次的失手,他知道,影子只不过是吸引人注意的幌子,决不会出手!发出致命一击的将是那个不知身藏何处的杀手,而到现在为止,他也还没有发现杀手的一丝踪迹,这让冷眼十分不安。
那张大人越来越近,脸上的皱纹也清晰可辨,而那个杀手仍没有现身,冷眼焦急四处瞵巡,嘴里不禁低低地问道:“王爷,怎么办?”
“这”王爷也感到一丝踌躇,一来经过上次的失手之后,对冷眼的眼光多少有些疑问,二来禁宫之外,除了大内侍卫和禁卫营兵丁,谁有资格动手拿人?况且对方也是朝廷大员。
“当然是王爷安危要紧!”一旁耳目敏锐的欧阳晟也听到冷眼低语,当即大声喝道,“来人!”
事出突然,几个侍卫怔了怔,方先后答道:“在!”
“给我拿下!”欧阳晟指着张大人大声道。
几个侍卫又是一怔,一个老成些的侍卫小心地问道:“统领大人,不知可有圣旨或皇上口谕?”
“***!你先拿下再说!”欧阳晟愤愤骂道,虽然自己军阶比那几个侍卫高出一大截,但毕竟不归自己统属,使唤起来总不如禁卫营兵丁得心应手。
几个侍卫终于拦住了张大人,象征性地扣住了他的双臂,那个老成些的侍卫还在张大人耳边小声道:“张大人你都看见了,咱们不过是奉命行事。”
那张大人苦笑道:“欧阳统领担负着皇城禁地的安危,叫你们拿谁就拿谁吧,小心些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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