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肆】毒药白鼠，大葱浓汤（2/2）

“昨天这根银针通体发黑，但按理说，只有银针一头接触过汤药，就算是能试出毒来，也应该只有银针一头变得灰黑才对，不是吗？”

“就算药里无毒，那昨日意图刺伤女帝的那只暗剑，你又作何解释？”

“就更好解释了。”我回到桌前，此时上面摆着小白鼠和两根银针。我转身，对墨染使了个颜色。原来，他昨日已经悄悄帮我把刺伤女帝那支箭收了起来，以防有人趁我们不备毁尸灭迹，“这箭头所铸之铁，非我汉人之工艺。上面的倒钩上还淬了番木鳖之毒，奉安城中极为罕见。所以啊，这嫌疑犯绝非我参星阁之人。”

“虽然你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我奉安城百纳海川，不论是宫里还是参星阁中，都有西域的面孔。你如此解释，如何服众呢？”女帝高坐于龙椅，目光落在了阿莲诺身上，阿莲诺吓得跪在了地上。墨染挡在她身前，敛容屏气，手按在双剑剑柄上，仿佛蓄势待发。

“不需要服众。”我浅浅一笑，“方才女帝给众人赐的热茶之中，不也有这番木鳖之毒吗？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给我们解药，不如我们便同归于尽。”

说罢，我便和女帝退到了大殿之外，只留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一片。

“不多时，我们便会找到幕后之人。”我眉梢一挑。

“你怎会如此自信？”女帝问我。

“女帝不也是如此自信吗？”我拱了拱手，“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支冷箭，应该是女帝自己准备的吧。”

“哦？”她颇有兴致地看着我，不承认也不否认。

“虽然铸箭非我汉人之工艺，但上面却没有番木鳖之毒。”我踮起脚尖，透过屏风望着大殿之中的众人，“第一，我残星阁一众弟子昨日入宫之前都是被搜过身的。若真有人手持弓箭，宫里之人不可能发现不了，除非在皇宫之中有内应，不然那么大个弓箭如何藏在身子里？第二，冷箭直逼陛下的面门，而可以不偏不倚地抓住箭支，可以说明陛下功夫了得，同时早有准备。”

“此话怎讲？”女帝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我见四下无人，便继续说道：“上官阁主教了我几日，虽然我只是学到了个皮毛，却还是知道身为帝王，大殿之中少不了机关八卦之阵以防万一。陛下的龙椅在高台之上，就算我等有人居心叵测，飞箭刺向陛下的角度，也应该是斜斜的自下而上。”

我眯起眼睛，用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比划着角度：“但我分明记得，那日陛下的箭，是笔直地面向您的。所以只能说，是因为您登基后发现宫中有奸细，所以干脆将计就计，演了这一出好戏。”

说到这里，我忽然听到大殿里有几个宫女喊了起来：“快来人啊，婉儿要不行了。”

我心花怒放，和女帝相视一笑：“看来，鱼要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