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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舞厅女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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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街上的晨练老人用统一的拍手声欢迎我又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不过我自己是否真的高兴再回到这个世界呢?恐怕答案并不在自己的心中。

打开电视,新闻上说格陵兰的冰层又融化了一大块,科学家表示担忧,我苦苦一笑,他们除了担忧还能干什么呢?

来到浴室,用冰的刺骨的凉水洗脸,全身的血管一阵收缩,让我想到了在冬天没有太阳晒得冷血动物。

昨天似乎喝的很醉,坐在窗口看新闻吃快餐面时头隐隐作痛,然而我却丝毫想不起昨天去做了什么。是和舞厅女郎睡了一觉还是和人打了一架我全记不起来,只记得那份“关于水稻新种的试种计划”进行的格外顺利。

打开窗,寒冷的空气涌入温暖的房间,电脑屏幕上跳动着有新邮件的提示,那可能是父母发来的,我那个风流一生的老爸也许正在和哪个我素未蒙面的,被他称为是我的“新妈妈”的女人搞在一块儿,对此,我习以为常。

套上羽绒服,我正准备出门,条件反射似的看了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日期。十月三十一日。万圣节,不过这劳什子东西,从十年前就和我脱离了关系,像是签署离婚协议般在这天上签下我的名字,从此十月三十一日的意义就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关上空调却将电脑打开着,因为在我看来,开空调格陵兰的冰会融化,而开电脑不会。

在发动HONDA-SRV时车内的音乐一同被唤起,是首NEILYOUNG的LetsRoll,从电影中听到这首歌从此爱上NEILYOUNG,想起来距离现在恐怕已很久了。

清晨的雾霭出现在眼前,我从口袋里摸出止痛片吞了一粒,将车控制在二档以内。看着眼前浓浓的雾霭,我有种仿佛正要驶入一条时光隧道的感觉,车一直开回几年前,甚至几十年前,刚想就此美好的想象下去,手机不合时机的震动起来。

“喂,我是音山。”我接到免提上说。

“音山,外面大雾呢,飞机大概不能按时起飞,所以……”对方停了停像是听到了我这里的什么动静,“哦,不会已经在路上了吧?”

“嗯,在路上了。”我看了看窗外正陷于朦胧中的城市,加快车速。

“总之可能要到十点以后,太阳出来才能起飞吧。”

“太阳出来……,知道了,麻烦你还通知我一声。”

“没事。”对方礼貌的挂断电话。

“太阳出来啊……”我自言自语的重复一遍。

可太阳真的会出来吗?真会像昨天或者前天一样的出来吗?忽然我很希望太阳永远不要出来,世界永远就这么阴霾。这样一来,我想我就找到了不生活在这世界上的正当理由了,能瞒过任何人的正当理由。

车驶下高速公路,我转了个弯,不打算这么快去机场,可我又能去哪儿呢?我思索一阵,NEILYOUNG正在唱着一个美国西部牛仔的传奇故事,吉他在手中欢快舞动,一望无际的美国西部草原。

“总之,哪都好,除了去机场。”我就此决定,头一阵刺痛,将车开入一条僻静无声的街道。(本作品由烟雨红尘原创文学网授权刊载)

时间毫不吝啬的朝前奔走,转眼已到十点二十,我不断安慰自己,虽说返校是在十点半,但不到十一点雪松决不会进教室。

十点半,分毫不差。作业似乎是勉强的完成了,能不能过关先不说,光志、和尚、佳宁,无不痛苦的甩着手,口中不停咒骂我。可已没了时间,我抓起桌上的钥匙,从上至下的脱个干净换上正规的衣服,而佳宁则跑上楼换下睡衣。

整理好作业我奔到院子中,推出父亲的两轮摩托车,在确定还有足够来回的油后发动起来。和尚与光志先后跳了上来,我们不断催促着楼上的佳宁。好歹下来后,她也跳上摩托,小心的抓着光志的衬衫,我转动油门,朝学校的方向驶去。

由于一辆车上坐了四个人的关系,龙头把握起来极其困难,尤其是在转弯的时候。一旁经营牛奶亭的大叔见我这么闯过去,在身后喊,“音山,你小心点,山道在修路。”

“没事的。”我冲着前面大片的稻田喊,手死死抓着油门不放。

在上了好几个斜坡后,果然看见山道上有施工队,大约是昨天的大雨把山上的石头冲了下来,好几棵杉树横卧在路边,我用杂技表演般的动作从横七竖八的树块与石块中穿过,两旁戴安全帽的施工人员瞧的目瞪口呆。

来到学校,我将车朝树林里一开,也不上锁就和光志,和尚,佳宁他们往楼里冲,看动静,广播还没开始。

由于佳宁比我低一年,今年刚进高中,她去了*场上的新生报道处报道,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衣冠楚楚的学生家长。

而我们则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四楼的教室,进门便一眼瞧见雪松在黑板上写着新学期的计划。

“早啊,你们。”他用俨然阎罗王的口吻说。

“老师……,早。”我们自知不妙,一声不响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把作业放讲台上,找个位子坐下。”他边说边在黑板槽里找粉笔。

我们乖乖的交上作业,由于来得晚一些最佳角落已被别人占了,我们三个只好到靠窗那排的最后几个位置坐下。光志与和尚坐在最后,我在他们前面坐下,转过眼身边是一个素未蒙面的女子。“留级的?”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但没过多久,广播便开始了。

校长用沙哑难嚼的宋代口吻照本宣读新学期的计划与目标,她那嗓子,吃一卡车胖大海也没用,自己的身材倒像胖大海,走起路来像水母在海面上飘。

“子墨子曰:‘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胖大海校长边讲边对着话筒咳了几声。

我无心听她罗嗦什么,回头想找和尚与光志讲上两句,可刚转过身就看见雪松如泰坦巨人般站在他们的身后。

“雪雪老师……哦不……”光志想说什么却忽然想起“雪松”只是我们给老师取得绰号。由于雪松他四十岁不到,头发就白了起来,而在一次吃日本料理时知道日本料理的级别是按松竹梅三种来分的,便灵机一动帮他去了雪松这么个绰号。虽说是绰号可听上去满雅致的。

“有事等会儿说。”雪松一脸严肃,一个暑假下来,头发似乎又白了一些,看样子,去年和和尚好不容易弄来的首乌他一次也没有试过。

千辛万苦捱到广播结束,胖大海校长似乎也吃力异常,我想这又何苦呢?听的人累,说得人更辛苦。

雪松终于挪动步子,拍着手走到讲台前又概括了遍校长刚才那通篇的废话,“我的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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