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我想我是水（1/1）

我想我是水，这是哲的口头禅。

哲，是这座城市重点高中的学生，对于喜爱水的他，这里并不是福地。理由是这座城虽然被海环绕着，但他不爱海，海水又咸又涩，应该含有大量的NaCl和MgCl2的缘故。那是一定的。

刚进这所名牌学府，哲就给呛了一下，六科有三科挂了彩，还有一科不多不少刚60。哇塞！这么糟糕？哲拿着手里的成绩单发呆。Why？怎么会……难道这就是著名的三二一定律吗？“唉……”哲轻叹一声，将成绩单丢入课桌抽屉里，理了理头发，期待着放学的铃快响。

终于解放了。哲卷起书包走人。球场需要我，哲边想边步入足球场。

哲是踢后卫的。他的防守功底极佳，加上出色的体力与速度，要想过他确实得花点功夫。咦？这位是哪班的？哲打量着陌生的球友。“看样子踢得不错，嗯！要小心。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是水我怕谁！缠死他没问题。”比赛开始了，哲化解了对方的几次有威胁的进攻。今天表现不错。哲得意地想，于是得意地冒出一句话：“IthinkImthewater！”耳边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Really？Ifyouarethewater，Iamtheelectricity.”这么冷的声音，这么冷的眼神，让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电，电？水通电？电解水？！什么……是他！来了。陌生而又冷得像冰一样的电带球而来。哲立即上去卡位。我缠住了。哼！没人摆脱得了水！但电还是技高半筹，僵持中击穿了水墙——向左轻敲一下，转身护球横向盘带，然后出其不意地用右脚停住球，转身起左脚射门。守门员只顾看，虽说还记得门是干什么用的，但苦于忘了自己是看门的，于是连反应也没有。哲被击垮了。虽有严密的防守却终有一失。这场球哲虽输了，但却得到电的一句话：真有你的，过你想滴水不沾是不行的，交个朋友！两人握了手后就匆忙分开了。哲在防守时拉伤了大腿肌肉，很痛，只能悻悻离去。

第二天，哲没去球场。

这家伙自知腿伤没这么快好，索性抛开足球，潜心努力，钻研学业。不料进步神速，第二次拿到成绩单时已全部及格。要知道哲的基础不好，初中是潜心努力，钻研足球，卓有成效，学业自然与球技成反比。中考超超常挥，按他初中老师的话是踩到了狗狗的muck（排泄物）因而创造了本市中考史的奇迹，而他自己的话则是：我是水我怕谁？我绕指柔可化你百炼钢……

哲开始服水土了，在学习上越来越顺，于是渐渐远离了足球。其实他也想回去，但脚伤不允许，同时日见上进的学业也脱不开，他开始感到有愧于他的口头禅。他总感到电活得轻松惬意，而他自己……

于是这一天，哲站在教学楼顶上向下望着球场上的电，想起他们间第一次的对决与近来发生的种种，忽然参悟了自己的口头禅：我终究不能如水一般洒脱，我只能说——我想我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