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微笑，在你眼眸深深处（1/2）

1、再次看见杜凯的时候，郁兰刚刚离婚。

杜凯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恰好他的公司是郁兰所在公司的重要客户。他们在洽谈桌上相遇，郁兰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他们已经有二十几年未见面，分别的地点在幼儿园。

那天，郁兰明有点心不在焉，脑子总是试图把穿着开裆裤的小男孩和眼前成熟英俊的男人重叠在一起。因为走神，她几次读错了设计方案，身体始终在微微地颤抖，声音也随之变得怪异起来。一旁的经理压制着愤怒，瞟着她。

相反，杜凯显得平静。郁兰猜测他早已把自己忘记，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

两家公司没能顺利签约，当天的谈判暂时休止。经理冲上前去，热情地邀请客户吃饭。杜凯故作姿态，犹豫间望了望走到门口的郁兰。经理何等精明，马上会意，要求郁兰一同前往。郁兰借口人不舒服，当场拒绝了经理。

场面一时间僵住，本该陆续离开的人员刻意放慢了动作，观看好戏。经理毫无表情地说：“身体不好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貌似关心，实质辞退。郁兰自然听出了经理话外之意，仍说了声好，欲走。

身后，杜凯喊住了她：“郁兰。”郁兰稍微迟疑，继续着离开的脚步。杜凯扯住了她的胳膊，她才停下来。“怎么把我忘记了？我是睡在你旁边的杜凯啊！”他们正好站在会议室的大门口，面对面站立，似乎置身在舞台之上。

郁兰挣脱杜凯，扫视周围注视自己的目光，心境异常尴尬。“对不起，我想杜先生是认错人了。”

“没错，你的额头有一块疤……”杜凯撩起郁兰的留海，打算察看。

郁兰及时躲闪开，慌忙逃开。

“嘿，我还记得你后背有一粒痣！”杜凯高声说着。

郁兰不得不回转到杜凯的面前。所有人的目光放肆地聚集在郁兰的衣服上，似乎已然撕破它，获得某种证实。杜凯坏坏地笑着，在郁兰看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迷人。

“都是幼儿园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讲！有意思吗？”郁兰不打自招地说。

“是幼儿园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应该是其他什么地方……”杜凯恶意地报复。

满屋子的人开始窃窃私语，郁兰猛然红了眼圈。她飞快转身，冲进了洗手间。她不想让任何看到自己流泪。离婚使她变得异常敏感，异常脆弱。

2、晚上，杜凯约会了郁兰。他们喝了一些酒，但不至于醉。他们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陶醉在彼此的激情里。

晨曦里，杜凯拥着郁兰，在她的耳边呢喃：“为什么第一次约会就上我的床？”

郁兰很快回答：“因为公司需要你的签字，我需要工作。”郁兰想起女儿还在妈妈家，打了一个电话问候。

“你有女儿？”

郁兰起身背对着男人，拾起地板上的内衣，没有去回答对方已经清楚了的问题。

“你……有老公？”

郁兰穿上内裤，转身，挫败地说：“我刚离婚。”

杜凯微笑，伸手把郁兰拉到床上，紧紧抱在怀里。

爱情就这样来了，带着令人无法呼吸的眩晕。直到杜凯的母亲找来，郁兰才渐渐恢复理智，思考着她和杜凯的将来。杜凯的母亲大概是这样说的：杜凯从来没结过婚，而你离婚，还带着孩子；杜凯怎么说有点事业，他真的娶了你，以后怎么面对朋友，怎么去做生意；看得出，你很喜欢杜凯，请你多为他想想吧！郁兰只是静静地听着，想不出半字反驳的话。

没过几天，杜凯提出让郁兰去见父母的请求，郁兰敷衍了过去。事情不了了之。

杜凯似乎遇到了不快，心事忡忡。不过，他仍然想方设法地博取郁兰的欢心，讲些小笑话，给孩子买裙子和玩具，制造惊喜。郁兰冥思苦想，努力寻找一种避免伤害杜凯的分手方式。

郁兰向公司经理打听到，杜凯的生意确实遭遇了困难。她想自己应该为杜凯分担，私下了解事情原委，思量解决途径。

有一天，杜凯说：“兰，周末和我一起回家吃饭，把丫丫也抱着。”

丫丫是女儿的乳名。郁兰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杜凯已经说了数次。“带着丫丫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丫丫就是我的女儿……”杜凯从身后抱住了正在刷碗的郁兰，亲吻着她的脸颊。“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

郁兰扭头凝视着杜凯，他微笑得那么灿烂。

夜，郁兰留下一张纸条，悄悄离开。男人欢爱过的疲惫藏匿在甜蜜梦境里。杜凯睡得很沉，没有听到爱人的叹息，没有感知她最后的*，以及温柔的唇为自己落下。

纸条上简洁地写着：我们分手吧。

3、郁兰对待杜凯的态度是避而不见，但是自己的行踪却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他。

终于，杜凯破门而入，看到郁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

“聪明。”郁兰没有惊慌失措，继续靠着身边的男人。

杜凯打量了一眼中年男子，满是轻蔑。“不可能。你骗我！”

郁兰放下了手里的麦克风，缓步走近杜凯。“杜经理，你未免太自恋了吧！你的公司都奄奄一息了，怎么还这么嚣张！”

“下*！”杜凯抡起了胳膊，一记耳光落在郁兰的脸上。

郁兰微微地笑了，摆出轻佻，望着杜凯的眼眸。男子按了墙壁上的铃，杜凯被服务员强行拉出了房间。

郁兰的嘴角流着血，男人递来纸巾：“你说句话，能让他死。”

“不要。”郁兰惊慌失措地握住了男人的手。

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女人委身于自己的真正目的。“你想，我帮他，是吗？”

“可以吗？你愿意吗？”郁兰清楚中年男子手握的权利足够挽救杜凯的公司。讨好的笑容里充满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