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赴援(中)(2/2)
任是非是乌孙国的大恩人,有定鼎之功,今日城破在即,任是非率军突然赶到。才转危为安,乌孙众将佩服得五体投地。过来见礼,执礼极恭。任是非忙不迭还礼。
猎骄靡得军兵报告,说任是非到来,大喜过望,率领群臣,出宫相迎,远远地道:“飞将军。小王迎迓来迟,还请恕罪。”任是非细瞧猎骄靡,数月之别,竟是苍老了许多,想是战事吃紧,连遭惨败,心神大耗之故,忙施礼。道:“大王,任是非来迟,让大王受惊了。”猎骄靡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扑在任是非怀里,激动之下。老泪纵横,涕泪满面,道:“任大人,你来了就好,这下可好了,乌孙百姓有救了,请受小王一拜。”就要跪下磕头。任是非道:“大王,使不得。”手一挥,一股内力发出,挡在猎骄靡身前。猎骄靡无论如何跪不下去。只得作罢。
乌孙群臣在丞相禄为率领下,俱来相见。执礼极恭,任是非还礼不迭。任是非与众人见礼毕,把薛琳和风天南介绍给众人。
众人见礼毕,车师王焉善在群臣簇拥下,也过来相见。焉善身边有一位丽人,瓜子脸,弯月眉,樱桃小口,一双蓝眼睛,充满灵气,似是会说话一般,肤光胜雪,洁白晶莹,一袭白衣,正是冷艳孤高地车师王后雪莲花。
任是非道:“任是非见过大王。”焉善还礼,道:“大人请免礼。小王迎接来迟,请大人恕罪。”雪莲花向任是非盈盈一福,道:“雪莲花见过大人。”任是非于她有大恩,执礼甚恭。任是非还礼,道:“王后请免礼。任是非不才,不能保得车师万全,还请大王和王后恕罪。”焉善想起自己贵为一国之君,拥有车师,要不是任是非大闹西域,害得他不能讨好匈奴,也不致于成为流亡之君,大是不愤,向雪莲花横了一眼,心道:“还不是你惹的祸?”默不作声。雪莲花道:“大人说哪里话来。车师百姓能够弃暗投明,拜大人所赐。”任是非逊道:“不敢。”把薛琳和风天南给焉善君臣介绍了。众人一一见礼。
雪莲花拉着薛琳地手,道:“大妹子,你好美。”从头上摘下凤钗,给琳插在头上。薛琳忙逊谢,雪莲花道:“大妹子,你就叫我一声姊姊好了。”薛琳听她称自己美丽,已是喜欢,甜甜地叫道:“姊姊。”雪莲花喜得嘴也合不拢了,道:“好妹子。”
旗善君臣过来和猎骄靡等人相见,道谢收容之德。西域各国君王在赤谷城避难的不少,闻得天朝圣使飞将军任是非到来,俱来相见。费时甚久,方才见礼毕。
猎骄靡命丞相禄为,给入城百姓和军兵安排宿处。禄为答应一声,施礼离去,自去办理。
猎骄靡邀请众人到王宫小坐,执着任是非的手,走在头里。来到王宫,命人安排坐位,众人坐了。任是非三人就坐在猎骄靡身边。众人重新叙礼,互道别来之情,叙话一阵,猎骄靡命摆上酒席,给任是非接风洗尘。任是非在席上巧舌如簧,鼓舞众人士气。众人听说天朝大军不日就要西进,无不精神振奋,就是焉善,也觉得弃匈奴而奔汉,是明智之举,至少不用戴绿帽子。岑怀化说起任是非如何用计破去匈奴追兵和堵截大军事,众人无不讶异,大赞他聪明,无形中对他更增三分信心。任是非逊谢不已。
酒足饭饱,众人闲话一阵,才别去。任是非和猎骄靡等人送走众人,才商议军情。
任是非道:“大王,城中情况如何?”猎骄靡长叹一声,道:“匈奴大军实是天下精兵,不出一月,就席卷西域,如今西域只剩下大宛,大夏,大月氏和我国一座城池。战事结局如何,还难以预料,好在大人赶到,当能扶大厦于将倾,还请大人主持大局。”任是非道:“大王过誉,小人只知胡闹,于军国大计不懂,还请大王多费心。”猎骄靡道:“大人大名著于西域,只有大人才能收西域民心。众心一志,力抗匈奴,要是大人不出来主持大局,西域指日即破。”任是非还待推辞,军须靡道:“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这为首之人。非你莫属。要是别人主持大局,难得西域之心。兄弟就委屈你了。”任是非知道他说的是实情,道:“要是小弟有不到之处,还请大王和各位指点。”猎骄靡等人见他同意主持大局,尽皆大喜,道:“不敢。”
猎骄靡道:“大人,赤谷城只有军兵五千一百五十二人,百姓六万三千一百六十四人。加上今日入城地军兵和百姓。共有八万八千多口。赤谷城地粮食本可支四万人食用两月,现下人口剧增,还有半月之粮。”任是非道:“从明天起,城里人众,除老弱伤病外,只发一半口粮,大王以为如何?”猎骄靡道:“大人所言极是。”
任是非道:“城里丁壮有多少?”猎骄靡道:“城中百姓多是老弱和妇女,丁壮只有四千多人。”任是非道:“把丁壮全部编入队伍。进行训练。另外,要百姓协助守城,主要是晚上巡城和搬些东西,大王,你看如何?”猎骄靡道:“大人所言极是,本王这就差人去办。”
任是非道:“把城里军兵编为三队。一队由禄为丞相率领,一队由岑大人率领,第三队就由军须靡大哥率领。”猎骄靡等人无异议。任是非道:“所有军兵,除上城交战外,尽可能少上城头,把巡城的事就交由百姓去做,以节省体能。”众人仍无异议。
又商议子一阵,把当务之急商妥,任是非在军须靡陪同下,去各营巡视。任是非大名著于西域。乌孙军兵无不知悉。乐与之共事,见他来巡视。得睹芝颜,无不大喜,纷纷亲近。任是非能说会道,大哥长大哥短地叫个不停,亲热戏谑一番,甚得军兵欢心。有伤有病,亲自动手,为之治病,他得师叔三年调教,医术虽不及师叔,也非平常军医可比,当真着手成春,药到病除,军兵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乐为之死。巡视军营毕,已甚晚,任是非再去看望城中百姓,抚慰一番,才回到宫里休息。
匈奴一连三天没来攻城,想是一边休养士卒,一边等候温宿城方面地援军。两条道路都给任是非烧绝,温宿城方面要增援赤谷城,必要等大火过后,道路能通行,才能进军。任是非这三天在城墙上转悠,竟未发现匈奴地中军帐,晚上进入匈奴军营找乌维,竟是找不着,想是他害怕任是非行刺,躲了起来。
匈奴不进攻,任是非一边整编军队,一边命人加强城墙。匈奴攻城必用云梯,任是非在云中郡破过图鲁不花的云梯,命人造了几百支钢叉,选出一千名健卒,教以用叉之法。为了配合叉子的效果,命人在城墙上泼上冷水,此时是十月天时,泼水成冰,城墙上结了厚厚一层冰。
第四天天刚亮,匈奴营中号角齐鸣。任是非登上城墙,匈奴大军奔驰来去,列成行伍,向城下开来。任是非命三队人马,到城下集结待命。
匈奴抬着云梯,来到城下,架在城墙上,爬了上来。匈奴兵快上城头,任是非手一挥,喝道:“叉梯子。”数百把钢叉伸出,搭在梯子上,一推一送,梯子歪在一旁,顺着城墙滑了下去。城墙给泼了水,厚厚地一层冰,下滑甚速,匈奴兵卒摔得筋断骨折,七荤八素,鬼哭狼嗥,乱作一团。军须靡,禄为和岑怀化见铁叉奏功,甚是开心,只觉任是非真天人也,对他的信心更增。
城下匈奴兵前队摔下城来,后队搭上梯子,爬了上来。任是非命用叉子叉下去,一连十多次,匈奴始知厉害,暂停进攻。
任是非等人在城墙上,静观其变。不一会,匈奴抬着云梯冲过来。这次云梯与前次不同,特别长,两架或三架梯子捆在一起,自然是长了许多。往城墙上一放,平了许多,不易推动。军须靡等人脸有惧色,望着任是非。
任是非和风天南对望一眼,哑然失笑,心想匈奴也真笨,这招在云中城下就给他破了,丝毫不放在心上。调来一千名身强力壮地兵卒。手执大刀长棍,等梯上爬满了匈奴兵,梯子从中凹下,喝道:“砸梯了。”刀枪棍棒齐往梯子上招呼。任是非手中铁棍,也向梯子上招呼,他内力之强,天下无双。铁棍到处,梯毁人亡。风天南和薛琳也不甘落后。从军卒手中接过大棍,砸断了不少梯子。梯子上爬满了匈奴兵,已是禁受不起,再给一阵狠砸乱砍,断折开来,摔下去,伤亡不少。数月交战。城下堆积了不少石头,灰瓶碎片,匈奴兵卒摔下去,滋味自是不好受。军须靡大喜过望,也帮着砸梯子。
匈奴见此法不行,大折一阵,暂停进攻。过得一阵,匈奴扛着云梯。又来攻城。这次地云梯,仍是很长,不同的是,不是两架或三架梯子绑在一起,而是数架梯子绑在一起,分两层。结实多了,即使爬满了人,也不见得就会凹下去,要砸断就不易了。
任是非远远望见,心道:“这主意倒还使得。”传令,要人送些石油上来,用坛子,瓦罐,木桶装好。
匈奴兵顺着梯子爬上来。任是非这次不用棍棒砸梯子,等匈奴兵爬得差不多了。喝道:“烧梯子。”军兵把油点着了。两人或三人抬着,向梯子上扔去。匈奴兵一心防范城上的棍棒。万未想到,这次用起火来了,身上着火,烧将起来,难忍难捱,乱蹦乱跳,一失足,就摔下梯去。梯子着火,再给匈奴兵卒一阵蹦跳,再也承受不起,从中折断,一众匈奴兵将尽皆摔了下去。受伤不说,身上还有火,滚倒灭火,可城下有的是碎石碎瓶,一滚之下,又给划伤不少,只得跳起身来,乱跑乱蹿,把后队给冲乱了。
匈奴乱了一阵,稳住阵脚,也不来进攻。任是非知道定是在想新法子,立即传令,向城上多搬些滚木擂石和石油来,还要多找些桶来。这次匈奴很长时间也没进攻,任是非丝毫也不敢松懈,知道定是有更厉害的法子,一经发动,势难阻挡。到了正午,命三军将士饱餐战饭,准备下午大杀一场。
直到过了午时好久,匈奴军中擂鼓三通,向城下开来。匈奴兵卒抬着一条条通路,宽约两尺,长约十多二十丈,上面蒙以牛皮羊毡,似是沉重,每一条通路,都要二三十名兵卒扛抬。
任是非远远望见,大吃一惊,心道:“乌维还不是无能之辈。”忙传将令,要禄为带人去多弄些大石来,要大要圆,便于滚动,还要多弄些石油来,禄为领命而去。任是非传下将令,调来一队弓箭手,在城上待命。
赤谷城是乌孙都城,战备之具贮备甚丰,不多时,禄为就弄了上百块磨盘大小的圆石和数百桶石油来。任是非甚是满意,还要他再弄些石头来。禄为得令,自去办理。
匈奴兵将来到城下,把通路往城上一放,通路甚长,放在城墙上,甚是平坦。一队队身披重衣厚铠地兵卒,顺着通路冲了上来,通路结实,百十名兵卒在上面奔走,毫无凹下之象,如行康庄大道。
任是非抽出长剑,他地短剑已毁,重新弄了一把长剑,割开牛皮羊毡,露出木头来,仍是云梯,有十来层,数十架云梯绑在一起,自是结实得很。
弄明白通路是由云梯和牛皮羊毡做成,任是非也就有了主意,命弓箭手放火箭,不是射人,是射牛皮羊毡,牛皮羊毡均是易燃之物。遇火即燃,奇怪地是,火箭射上去,竟是不燃。任是非微一沉吟,已明其理,牛皮羊毡定是新取,水份太重,不能燃烧,命刀斧手割开城墙上地牛皮羊毡,往木头上浇上石油,用火点燃,只要烧断这头,就会掉下去。火烧十来层木梯,费时甚长,还未烧断,匈奴兵卒定会攻将上来,命刀斧手操起斧头大刀,砍云梯,边烧边砍。
云梯结实,匈奴兵卒行走其上,甚是平稳,不一会儿,就冲到城墙边。云梯给城上兵将一阵又砍又烧,已是不牢,再给匈奴兵卒一阵跑动,喀啦一声,前面折断,摔了下去,撑在城墙上,云梯做得着实结实,撑在城墙上,竟是不断,离城头一丈多两丈高下不等,如架在空中地一座浮桥。
匈奴兵将毫不停留,后面地人踩在前面兵卒肩上,往城头上攻去。任是非一面吩咐刀斧手乱砍乱剁,一边命人往城墙上倒石油,再把石油点燃。前面的兵卒,有不少身上起火,虽有重铠厚衣,仍是不能忍受,大叫大嚷,乱蹦乱跳起来,进攻受阻。
在城下督战地匈奴兵卒,瞧得真切,弯弓搭箭,乱箭齐发,把前面地兵卒射死,摔下梯去。前面通路登时畅通,后面的兵卒又冲了上来,身上虽不免着火,不敢乱跳,只得咬牙忍着。
任是非命兵卒给圆石淋上石油,抬上城头,点着了,用叉子推下城去。圆石甚是沉重,滚将下来,砸在匈奴兵卒身上,无不筋断骨折,摔下梯去。云梯城墙这头高,地上这头低,易于圆石滚动,毫不阻碍,继续向下滚,匈奴兵将纷纷坠梯闪避。纵有圆石从旁滑落城下,任是非命再滚就是。圆石沿着云梯滚下来,滚入督战队里,把督战队地阵脚冲乱。
云梯上没有匈奴兵卒,任是非命向云梯上倒石油,用火点着,要把云梯烧毁,以免给他再用,因为要破这法子,着实不易。石油顺着云梯流了下来,整架云梯着火,不多时,就烧毁了。
任是非指挥过大军,以破这云梯最是困难,要是云梯再结实些,要破它,还真不易,云梯破去,任是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匈奴云梯被破,无法再进攻,鸣金收兵。
更多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