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收拾包袱去流浪（2/2）

他走出院子，静候已久的贴身小厮林永迎了上来。嘴里说着：“我一听说公子要回府，就立马去畅慧院告诉夫人了。”

“公子这次出去时间很久呢，夫人天天念叨。”

是吗？他心里暗忖，娘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是爹，如果她还能记得自己，那表示爹这段时间去过畅慧院了。他取下斗笠，随手递给旁边的小厮。露在阳光下的容貌让人惊艳，细长的单凤眼，鼻若悬胆，近前细看，样子略带女气，可眉间的英气表现出他是一个顶天立志的男儿。

轻轻踏入畅慧院，随侍的丫环们立马端上茶水，递上湿巾，好几个眉目含春，举手投足间示意若干，他一点都没看到，直直走到正在梳头的娘身后，拿起娘手上的梳子，接手梳起来。妇人一怔，随即笑道：“珏儿，你回来了，娘一大早听说你要回来，就想梳个漂亮的头迎接你呢，梳了半天，都不觉好看。”

他低声道：“没有，娘梳什么样子都好看。”手上没停，温柔的动作带着一股暖意。手法熟练的挽好髻，拿起旁边的镶丝雕花金步摇插在髻上。手扶妇人的肩膀，看向铜镜，“看，娘是全天下最漂亮的。”

妇人莞尔一笑，玉手轻扶上他的手，“你啊，就知道调皮。”转过身来，遣走一众丫环。定睛看向他，细细打量。

过了良久，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问道：“珏儿这次是什么扮相？”珏儿的易容术是她传授的，虽然她不知道他出过什么样的任务，但是每次回来，娘俩都会讨论扮相，看哪里有问题再做训练。

被称为珏儿的男人，也不言语，径自坐下拿起梳妆台旁的东西，贴贴弄弄，不一会儿工夫。一个王玉出现在眼前。是的，王玉就是郑弼珏，也是无的领。妇人端详了一会儿，手轻抚他的脸：“嗯，加宽了下颌，把你本来鹅蛋型的脸变成了圆型，加宽了鼻翼，显得鼻子没有那么高，平凡一些。脸色不苍白，是正常的白里透红。珏儿这次的扮相适合一个平凡的书生，娘猜得没错吧？”她抬眼望去。郑弼珏轻轻点头。

“珏儿，你的易容术越来越厉害了呢，知道怎么变得更平凡，引人注目不如隐入人群，你的手艺得我精髓，娘也不算对不起我们郑家的列祖列宗了。”妇人叹息道。

郑弼珏的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娘，都是你教的好。”

妇人握起他的手，“近日你爹每过十天半个月的都会来一次，娘觉得，人生如此，也无憾了。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不知道你爹为什么老把你派出去，，，”

郑弼珏打断她，“娘，没事的。我是男儿，要不停的锻炼，才能为你遮风避雨。”

妇人盈盈一笑，似看到当初绝美的模样。“我知道你乖，只是看着你东奔西走，娘心痛。”

“娘才不会为我心痛呢。只会为爹心痛。”久未见娘如此疼爱自己，似乎忆起小时候的骄宠，不由得变软了声音配合娘的话语。妇人脸上不由得飞起抹红云，“哪有？”娇声回应的样子，非常甜蜜。

记忆里也有一个甜美笑颜这样子撒娇，郑弼珏甩了甩头，不再与娘亲笑闹，说道：“娘，珏儿才到府，想去梳洗一下。”

妇人忙说：“好好好，你快去。晚上记得过来畅慧院吃饭，娘给你烧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看着远去的背影，妇人凝结嘴边的笑意，脸上带着一抹深思。这个孩子，有点变了呢。每次归来时眼里的烦躁不安，变成了藏得深深的担忧，这一次，他碰到了什么事？或是什么人？

郑弼珏回到自己的院子，急切的扬声叫道：“消息如何？”

隐身暗处的青龙现出身影。“飞鸽来报，段小姐和沐老王爷的伤势已无大碍。”他知道的，有药药在她手里，再怎么重的伤势都会挺过去。所以事情一成以后，他就连夜赶路，路上也没有休息，似身后有人追赶一般。他不想停下来，一停下来就会想起那时眼睁睁看着她娇小的身躯被箭穿过的样子。他会觉得有点痛，会觉得控制不住这样的自己，会策手回去看她。

他叹息一声，也不作任何回答。只在心里默然，无碍就好。他不希望她伤在他的手里。“只是，”青龙欲言又止。

郑弼珏停下脚步，看向他。

“段小姐于前日留书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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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沐王府一片混乱，伤势才愈的沐老王爷手持书信坐在床前，不一语，沐贝云急得不停的踱步。一向最冷静的沐士臣，这次却最慌乱。“爹，我去找敏儿吧。她这么孤身出去，，，”

“不用。”沐老王爷在一番沉思后下了决定。屋里的两个人看向他。“贝云，你去找敏儿吧。找到她以后，也不用强带她回来。敏儿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她有什么打算。”

沐贝云点点头，领命出屋。沐士臣听到了老王爷的吩咐，仍然不能释怀，“爹，怎么能就让敏儿独自一人面对那些险恶。”

“士臣，关心则乱，你镇定下来。你还不相信敏儿吗？这次的事，对她是个劫，要自己想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