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1）

男科值班医生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条腿翘在桌子上，拿着手机网片。叶紫香用挎包磕了磕医生的腿，说：“过眼瘾呢？”医生瞅她一眼，放下腿坐周正了，说：“这里是男科。”叶紫香把挂号单往他面前一推，说：“挂的就是男科。”值班医生看见了门口的男人，说：“明白了，进来呀。说吧，你哪里不好？”姚天河扭头要走，叶紫香说：“我看你哪条腿先迈？”姚天河就急了，说：“我那边忙的要死，你把我弄这里来作什么。我有啥病？”赌着气推开凳子不坐。

值班医生就站起来，脸上是笑眯眯的，随手摸起处方签，又望着叶紫香，说：“男人碍口，还是你说吧。你男人怎么了？是*早泄还是举而不坚坚而不久……“叶紫香又用挎包敲桌子，说：“请你使用职业用语，什么叫男人碍口我先说？男人碍口我在嘴上挂着呀！告诉你吧，他不能行那事。”

值班医生说：“他是不能插入还是插入之后就*？两分钟之内*就算早泄，当然，忙活的时候也不方便看时间。还是我刚才说的……你说职业用语，我的职业用语就是那些。姚先生，你还是坐下。”

姚天河被叶紫香按到凳子上，他的气都在肚子里憋着，摸出烟来狠狠地抽，怔怔地看着值班医生瞅他。值班医生偏转了目光，说：“孔子说，食色，性也。孔子是圣人，圣人都这样说，咱们凡夫俗子还有什么碍口的？我问，你自己对号入座，然后我下诊断。”

姚天河依旧赌着气，听见值班医生自说自语，像背诵一篇课文：你今年多大年龄了？挂号单上只写个成，应该显示年龄。男人十七八岁是性成熟高峰阶段，到二十五岁就由高走低了，这是自然规律。但是，现代医学可以改变自然，到八十岁也能够暴发二度青春。你是从什么时候不能行*的？以前行*厉害吗？刚结婚时一夜几次？现在几天一次？害过什么病吗？比如，前列腺炎、糖尿病、高血压、高血脂、神经衰弱、心脏病、风湿类风湿？你不能行*，是心里不想还是心里想了就是*不起来？你*吗？癔淫吗？晚上不能行*白天呢，白天行不行？你看黄色电影看黄色录像看黄色书刊看女子健美*看泳装选美大赛看比尼基三点式看*磁疗*等等是否*？你在梦中*过吗？*吗？小便频吗？尿黄吗？尿白吗？有异味吗？腰痠吗？腿乏吗？睾丸凉吗？阴囊湿吗？

姚天河吐了烟头又摸出一支，叶紫香把挎包扔到桌子上，说：“行了行了，别念书歌子了，你说他是什么病吧。”值班医生说：“先让姚先生说他符合哪一条。”叶紫香就看姚天河，姚天河忽地站起来，可着嗓子叫了一声：“我什么病也没有！”值班医生就笑了，说：“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好了姚先生，你随我来。”

值班医生在前边拉，叶紫香在后边推，两个人把姚天河摁到一张很窄的皮面床上，扒下裤子面朝上仰着，然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公鸡尾上的羽翎，沾了热水在姚天河的男器上轻轻地扫轻轻地刷。羽翎轻轻滑过，像春日里的浅流舔沙滩，就那样伸伸缩缩舒舒缓缓，姚天河感到自己是浸润到那样的河水里了，下处产生怪异的*，他就使劲拿指甲掐自已的腿。

“穿上吧，”值班医生说。“你的病例很典型也很特殊，属于抑郁性、暂歇性、精神性、恐惧性、自发性、失调性、综合性*。”叶紫香说：“你能不能具体一点，好治不好治？”值班医生说：“咱们这里有美国进口的伟哥，有香港合资的速挺坚，想要效果一句话的事！”姚天河穿上裤子，愤愤地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冲叶紫香说：“姓叶的，你太过分了！”跺着脚跳下台阶，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