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1）
李局长就吭吭地笑，笑着又望望门口，探着上身离姚天河近了些，说：“我也是刚认识的，切磋了几次，感觉还行，就是有一点，完事后她总要拿我跟花子荣比，说姓花的如何如何钢挺威猛，一个回合收兵，抽支烟喝口水的工夫，又挺起来了，比的我心里虚虚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说的她老公，后来才知道是情人，我就想，是不是在*部上班的那个花子荣啊，他原来不是在科委吗，一打听还真是。”姚天河还是一脸的茫然，说：“李局长，你到底要我帮什么忙？”李局长就把笑收了，说：“天河老弟你别弄得那么严肃好不好，弟兄们之间说话，最好是轻来轻去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就跟他说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搭理牛玉兰了，去了也不给她开门，她断了念想就没个比试了。我这样说你得明白了吧？”
姚天河说：“好吧，过几天我去找他。”
李局长说：“别呀，今天你就把他约出来，我设个场，酒店随你选。”
姚天河又糊涂了，说：“你不是说跟他不熟，不好挑明吗？”
李局长说：“是啊！你把他约到酒店，坐下先跟他谈这事，他要认可，你就把手包挂到窗口，这就是暗号，我立马进去。他要是不答应，你就把手包放到椅子上，你们吃完走人，我结账。”姚天河又弄出一脸苦相，反复说自己是不会当说合中介的，再说，这几天心里正烦，忽然想起了赵明镜，赵明镜原来也在科委上过班，一定是认识花子荣的。于是说：“还是让赵明镜说吧，他嘴头子溜。”李局长头摇得像转轮，连声说：“别价别价，那个小子是饿虎，让他当说合中间人，他能把一副骨头架子留给我就算正人君子了！”姚天河只好答应了与花子荣联系，地点选在老阳酒楼，把个李局长乐得两支烟插到鼻孔里玩杂技。
花子荣接了姚天河的电话差一点儿笑岔气，他说：“是不是你把叶紫香弄滋润了她奖励给你的劳务费，你小子从哪里弄的钱，还敢挑选老阳酒楼？记着，以后再设场别等到下班，我刚刚安排了活，你一搅和我还得推迟时间。”姚天河就问他是不是牛玉兰又要上门服务，花子荣嘿嘿地笑，进了酒楼之后，花子荣说：“你刚才说牛玉兰是怎么回事？你要换口味一句话，弟兄们让给你。你还别不信，牛玉兰除了爱吃蒜嘴巴里有杂味之外，她也不比叶紫香差的。”姚天河从来没当过说合，说俗了，当这样的中介人就是拉皮条，叶紫香会怎么看他？但是，姚天河又是个不善于推脱的，不管领导不领导，别人用着他了，忙是一定要帮的。他就望花子荣，认认真真地像谈工作，服务员刚冲上茶，他就把李局长托付的事说了，最后还加上一句：“你别生气老花，我也是受人之托。”花子荣一口茶差点笑喷了，瞪着眼看姚天河，说：“行啊姚天河，没吃过鱼的倒当起鱼贩子来了！我说老粗腰这几天怎么不找我了，敢情又借了灭火机。好好，我答应你。你刚才说那个娘们跟新相好的还提到过我，说我钢挺威猛是吧？背后吐真言，那我更要答应了，嘿，没想到老粗腰还真把我树成了标兵！”姚天河就把手包挂到了窗口的衣架上，还拿餐巾纸擦脸上的汗。
李局长是一直望着窗口的，从两个人进去他就一直望着窗口，心里有急盼的感觉。他靠在一株硕大的法桐树上，树冠遮蔽了路灯，背后的街道上车流人往，阴影里望明亮处，明亮处的人倒成了瞎子。李局长甚至有了笑的*，笑自己未免太急了些，就凭姚天河的死相，断不会进去就开场的，心里就扭转了方向想牛玉兰，想自己与牛玉兰是在宾馆门口碰到的，站着只扯了几句闲话，居然就成事了，穿上衣服有一阵子还怀疑是不是真的，把手伸到牛玉兰怀里，自己的口水还热热的粘在胸口上。忍不住又把头拱进去，口水里有他的烟味，香甜的金将军烟的味道，隐隐的夹一丝丝口臭。真就这么简单吗？自己是看过《金瓶梅》看过《水浒传》的，西门庆勾搭潘金莲，开始费老鼻子劲了。光是王婆定下的十步连环计，哪一步都是环环相扣的，一步没景，步步没景，耐性是预先要存下的。设若王婆拿了布料找潘金莲，潘金莲接过了却偏偏在自己家里做，余下的九步棋压根儿就不用走了，没景！又设若，即便到了王婆家里，西门庆摆酒场，潘金莲完全可以以妇道人家不会饮酒走开，也是个没景！喝一杯就喝一杯吧，西门庆蹲下捏住潘金莲的脚了，潘金莲是应该羞恼的，跺跺脚拂袖而去，还是个没景！结果潘金莲没走，结果西门庆就扒了潘金莲的衣服，结果两个人就有了以后的一二三四。自己好像没扒牛玉兰的衣服，衣服是两个人各自脱的，自己一搭手，牛玉兰就摊软了，躺倒了两条胳膊还搂着自己的脖子。想想在进宾馆上床之前，自己原本是要到宾馆看望一位客人的，买烟时遇到了牛玉兰，牛玉兰也买烟，都是买的金将军。自己说：“我就好抽这一口。”牛玉兰也说：“我也好抽这一口。”自己笑了，牛玉兰也笑了。自己说：“里边坐坐。”牛玉兰也说：“坐坐。”事就成了，也就是七八分钟的应景时间。自己是先解的上衣，牛玉兰是先解的*，裤子退到膝盖又脱上身的秋衣。自己还把牛玉兰带到家里一次，妻子在班上，最近一段时间，妻子下班时总要给自己打个电话，说我要下班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牛玉兰也把自己带到她家里一次，她丈夫脑血栓睡在靠卫生间的小屋里，牛玉兰单独一个房间，弄了几下牛玉兰说：“我忍不住要*的，有本事你就使吧，他是聋子。”现在的社会也真是，巧事多，容易事多，牛玉兰要是不拿自己跟姓花的作比较，得算是好事也多。李局长望见了窗口的手包，一巴掌拍在法桐树上，说：“姚天河这小子的嘴也活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