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被锁在家里的孩子(1/2)
男人来到家时,我十一岁,父亲去世两年。
两年的时间里母亲从未领过任何男人回家,这个男人是第一个,结果发现也成为了最后一个。
男人是唱戏的,我们习惯这么叫他,戏剧演员这个称号,似乎他从来不会有的。他只是某个县的剧团人员,总是随着剧团去一些农村演出。他是山西人,与我们,隔着一条黄河。
男人来到家时,并没有空着手。我见到了与母亲手工制作完全不同的月饼,又大又漂亮,馅又多,是我喜欢的花生芝麻馅。比起家里咬着脆脆的月饼,这些看起来油油的黄黄的月饼是软软的,柔柔的。
后来,男人经常来。偶尔,他会在家里做饭。放学后的我,背着沉重的书包,在走进院子的时候便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香气,越来越浓,居然是从我家里飘出的。男人系着围裙,将菜铲到盘子里放到桌上叫我吃。是豆芽炒肉,大大的饱满的黄豆芽,与香气扑人的瘦肉。谁说我不爱吃肉呢,都是妈妈做得不好吃罢了。
男人很快成为了街坊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那些阿姨见面就问我:“你妈给你找了个后爸呀,你叫他爸爸不?”我不知道阿姨们口中的后爸是什么,只是听说,后爸和后妈是一样的,都是很坏的。但是,我明白我的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并没有特别叮嘱我们叫男人什么,我只能将男人也叫做叔叔,因为,男人们我都是可以叫做叔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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