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深似海3（1/2）

夜深人静，密室里，一盏孤灯环绕着两个人宇文氏父子的身影。烛火下，两个人的面色都是阴沉的。

“每年爹的寿辰皇上都只是派人送上贺礼，今年怎么会突然在宫里为爹贺寿，而且宴席上还只有梁王一人？”宇文疑惑的承彦问。

想起几个时辰前的宫中宴会，他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了那位父亲口中英明却不失冷酷残忍的皇帝完颜亶的轮廓。身着汉人儒装，一副汉家天子的打扮，周身依然透着慑人的迫力。起初的不屑变成了震撼。整个宴席上，他的精力都深深陷在那种傲然的气魄中，直到出了皇宫，策马于回府的路上，意识被冷风唤醒，才感到这次宴会的反常与其中暗含着的讯音。

刚要出口的问题被父亲严厉的目光生生*回，他才想到他们的随从里就有皇上的耳目。唯有等到夜深人静时，这个隐秘的暗阁，才是他们父子最安全的堡垒。

“难道王伦把我们出卖了？”他惊道；“那我们的计划——”他们本打算将惜蕊托付给王伦，王伦不久将会离开金国回到江南复命，也就能带着惜蕊一同离开金国。

这是惜蕊离开唯一的机会，而王伦已经将他们出卖，父亲与自己的身边又遍布皇上的眼线，再想办法让惜蕊离开便是如比登天。

“按原计划。既然皇上已经注意到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让一个侍女代替公主的身份，移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样，真正的公主才有脱身的机会。”宇文虚中他看着儿子，声音徐缓而沉重；“承彦，你跪下。”

宇文承彦愣住，却还是跪了下来。

“你发誓，务必将公主平安送回大宋。”

他的心不安起来，瞬间却领悟了父亲沉重的声音中蕴着多大的期许，然而，她又怎么可能让父亲留下来承担？“爹，要不……我留下应付他们，你待惜蕊先走。”

“糊涂。”宇文虚中斥道，脸上的皱纹颤抖着，“承彦，你知不知道刑妃当年为什么会遭到不测？”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缓慢而沉痛；“那是因为，我不为先皇拟改立皇储的诏书，被软禁宫里整整十天。如果我答应下来，刑妃不会遭到不测。是我负了皇上，我是宋人，却在金朝为官，唯一支撑下来的力量就是有朝一日能将公主平安送回江南。如今，我老了，和你们走只能拖累你们，你还年轻，我没完成的任务，你一定要替我完成。”

“爹……”宇文承彦的双眼渐渐潮湿，他，什么都明白了，“孩儿一定不会让爹失望。”他郑重的磕了一个头。泪，流了出来，狠狠的砸在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