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高山仰止（1/2）

“左玉，人在山旁是为仙！你便自己去悟悟吧！”

剑清对左玉说完这句话后便打发左玉回房，自己则穿戴好衣服出门而去。

离开伙房，剑清身形一晃已然失去了踪影。若左玉在旁，就会惊讶发现他师父的离去的动作与那绿袍老者极为相似。

待剑清现出身形，已经出现在一株柳树下。这里正是傍晚时左玉和凤儿遇到那位绿袍老者的地方。

只听剑清道：“赵兄，我都来了，你还不现身相见么？”

“哈哈——”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绿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剑清面前。正是那绿袍老者。

剑清并不惊诧，一抱拳道：“无极兄，怎地出来逗弄孩子，还传音要我帮你扯谎。”

原来这老者同样是蜀山中人，名叫剑无极。

剑无极对剑清的问话避而不谈，却道：“哈哈——我说老不死的，你怎么突然转性收起徒弟来了。不过你那徒弟也真有趣，竟然怀疑我是神仙。”

剑清道：“因缘际会，顺应天命而已。倒是你，平时畅游天下。即使回了蜀山，那各院院主请你都请不动，今日怎么在两个孩子面前现了身。”

剑无极道：“你那徒弟耍了半套烟柳剑，我以为他与思凝有什么关系。一时冲动，这不就露面了么。”

事实上正是剑无极早年在柳树上刻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诗经.小雅》中的佳句。剑无极当年因为一件事情远赴西域，却在那里耽搁了数年。待他回到中原，他的妻子已经在一场变故中丧命。此地的这棵柳树下是剑无极与其妻子相伴舞剑的地方。刻下这两句诗是他对世事无常且物是人非的感慨，更是他对爱妻的追忆。而他的妻子正是兰思凝，当初峨眉派最杰出的女弟子。

虽然此刻剑无极说话时语气爽朗，但剑清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思念着妻子。只是逝者已矣，强摆出一副自在的样子罢了。

剑清道：“三十年时间并不短暂，无极兄可还是放不下么？”

剑无极道：“呸——天下任我老人家遨游，畅快得很呢。你个住在囚笼里的老不死怎么还教训起我来了，当我是你那傻徒弟么。”

知道剑无极一向嘴硬，剑清也不与他争吵。自怀中掏出两支杯盏一壶美酒，席地而坐。剑无极哈哈一笑，也跟着坐下。

微风中柳枝轻舞，月影下水波粼粼。倒真是一番月下美景。

剑无极举杯一闻：“你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随身带着家伙事儿啊！不错不错，这是上好的女儿红。”

剑清微笑不语，示意对方自便。

剑无极哪还客气，陈年的女儿红入得肚腹，自然是说不尽的醇厚甘鲜，回味无穷。

剑无极一直逍遥在外，剑清则不离蜀山。二人已经数年没有见面，此刻推杯换盏自有一番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