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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暴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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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自然是这样的。”

“我们活着都是因为我们心中有个期盼,倘使心中那个期盼破灭了,我们活着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有时候那个期盼甚至比我们的生命都要来得珍贵,如果那个期盼遇到了威胁,我们应当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它。师傅,是这样的吗?”

“是的,狂儿,我想是的。”

卫狂说着说着出神地望了窗外一眼,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开口道:“师傅对徒儿的教诲,徒儿这一生都是不会忘却的,徒儿也一向就把师傅当成自己的生父的。所以徒儿斗胆问师傅一个问题——作为一个被两个人同时爱着的当事人是否是很痛苦的呢?”

毒王沉思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作出了回答,仿佛这个问题不仅是难以回答的而且是极其冗长的:“如果你是要师傅拿自己做例子现身说法的话,那么你是问错人了。你自始至终认为你两位师母都爱着我,会为我进行激烈地争夺。那么你的想法只能说是对了一半,你是太不了解你的两位师母了。她们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们都是只会一心为对方着想的那种人,我只怕她们都只会选择离开我。只可惜珍儿也是继承了她们周家女性的那种独特性格了,一个女孩子有这样的性格只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懂了!”由于激动,卫狂的声音听着很是辛酸,“但是这样的女人是值得尊重的,是吗?”

“是这样的。”

卫狂见毒王要起身赶忙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最后一天了,他自然是要好好地侍奉自己的师傅了。“对了。”毒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呀?”

“哦,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卫狂说道,“师傅您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

“嗯,看来是我多虑了。”毒王说道,“你不去找你大师母谈谈传授穿梭术的事吗?”

“要的,只是徒儿现在想多陪陪师傅。徒儿这一去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师傅身边的啊,师傅要不咱们一起去大师母那儿啊,您应该也是有很多话要对她说的吧?”

“你还是自己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师傅既然不愿意那徒儿自己去就是了。不过师傅您现在起身是要去哪啊,让徒儿陪你去吧。”

于是在卫狂的搀扶下,毒王他们在院子里转了许久。那些毒王刚来时亲手栽下的竹子现在已经长得郁郁葱葱的了,那嫩绿的颜色与卫狂的那身丝绸衣服一样的油光锃亮。转了几圈之后,毒王说什么也不让卫狂再陪着自己了,他说什么都要卫狂去和周瞧先学穿梭术。“徒儿不敢违背师傅的意思。”卫狂有些无奈地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一定要保重啊。”

卫狂是个悟性极高的人,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学会了穿梭术。第二天晚上他便来到了大唐,并且来到了周瞧先告诉他的松均当时是在的大营附近的一座小山岗上。忽然他发现有点光亮在朝他过来,等近了他才知道原来是个正在抽着一斗烟的打更夫。

“你好啊,先生。”卫狂本来不想和他打招呼,到那人站在他身边不走了。

“你好啊,先生。”

“打完更了吗?”

“嗯,刚打完三更天。今天大营里的最高长官不知怎么的心情特好,大宴了将士,连我都被邀去喝了两杯酒。所以今天回来晚了。”

“你的意思是他通常很抠门了——”

“我可没这么说啊,这年头说话可得小心点啊,你可知道当官的厉害啊?”

“不知道。”

“难怪你敢这样做胡乱言语,等你知道了你就知道害怕了。乱讲话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身为百姓那就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他们当官的控制你的言论已经算客气的了,你看那些当兵的已经是连人身自由都有的了。”

说着那个打更夫拿起手中的烟斗又一连抽了几口,脸上露出了得以的笑容仿佛是在自我欣赏着自己透彻的人生感悟。但卫狂却不禁在心里替他感到可悲,一个国家到处都是这样的老百姓,难怪统治者能够那样为所欲为了。

“不过你不是大唐人吧?”打更夫说道,“大唐现在没有人穿这种面料的衣服。”

“是的,我不是大唐人。”卫狂这才意识到自己疏忽了。

“你该不会是新罗人吧。”

“这你大可放心,不过我的来历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

“你该不会说你来自古代吧!唉,最近怎么这么多幻想狂。再见了,怪了。”

“再见了,可怜人。”

“你这无知的小子。”才走了不远的打更夫应该是听到卫狂叫他可怜人了,所以又回过头来道,“去大营里讨杯酒喝吧。”

卫狂本来是想在这山岗上多打探几天再出去行动的,但方才听到那打更夫说那主管不知发了什么善心正在大营里边大宴将士,便决定提前采取行动了,因为这绝对是天赐的良机。于是他顺着山路朝着山脚下那个在火把的亮光下显得有些阴森、模糊、浮肿的大营走了过去。在夜色的掩映下,那点亮光显得格外的醒目。由于将士们都饮了酒,一个个都有些神志不清,当他提出要见主管的时候,士兵们非但没有阻拦,还兴冲冲地给他带了路。主管那张原本就赘肉横生的脸,此刻在酒晕与营中火把亮光的双重修饰下显得越发的阴森、模糊、浮肿。

虽然在酒醉中,但是酒精的作用并不能够淹没掉贪官污吏那小心谨慎的本性。主管当即在大营中发现了一张陌生的脸。“都退下。”等到手下都退下后,主管问卫狂道,“你是什么人!”

卫狂并不把他的问题放在心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主管继续问道:

“你想干什么?”

“请你帮忙啊。”

“哟,好大的口气。人家带银子来找我帮忙的,都不敢跟我摆什么大爷的臭架子,我凭什么帮你?”

“你会的。”

卫狂将他所掌握的那个主管的所有的恶性都向他陈述了一遍,原本还有些趾高气扬的主管顿时就泄了气。“怎么样,你干不干。”卫狂走到主营的门口时回过头来说道,“你干的话还能搏上一搏,不干那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仔细考虑考虑,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走出大营后,卫狂忽然觉得一个人浑身空落落的。漆黑的夜空是那样的吝啬,连颗星星都不愿拿出来给他一点儿的启示。此时的卫狂是多想去见褚端一面哪,但是理智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造反这向来是为传统的观念所不耻的,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那绝没有人愿意走上这条路。即使是爱人被夺、双亲被杀、亲友被屠,人们都不会想到造反这么条路的,因为在世人的眼中所有的情愫加载一起都是抵不上一个“忠”字的。但是卫狂从小便无父母,他是在当年怀有很强烈的复仇情绪的毒王的培养下长大的。所以他特别相信陈胜的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这动乱的年代里,在这死一样的夜里。卫狂独自一人在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小路上无目的地徜徉着。当然,这一切并算不得什么,每个人都可能会有这么凄惨的一刻,但是更让卫狂感到孤独的是他此刻复杂的内心世界。对褚端的挚爱、对老百姓的同情、对统治者的愤恨都在交织着侵袭着他,而这让她觉得越发得孤单了。

此时,平角他们的营救行动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他们越发觉得在大营里遇见了丘列是件很蹊跷的事,于是他们觉得在他们解救松均的过程中最有可能成为障碍的就是丘列了。因为这样使得平角顿时想到了丘列给过他的一封信,一直以来为了救松均他们一直都没想起去看那封信,而此时此刻确实是要看一看了。等打开来时他们发现信封里装的不是信而是许多张纸片,看样子是不同时期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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