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2)
我抛弃了一切,一个人默默的在写我人生中的第一部书。我所得到的,是太多的不理解。人们总是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一个人又怎么可以不去工作?我无法跟他们说这就是我的工作,我更无法说我是一个作家。至今为止,我还没有一个读者,更从来没有得到过哪怕是一分钱的稿费。赚不到钱,不是不务正业又是什么?理想并不能当饭吃。
我是不是应该感到悲哀呢?只是我却不知道我该为谁而哀。没有人需要我的悲哀,我的悲哀,只能留给自己,我只能在悲哀和孤独中继续前行。若是悲哀的沉默中没有爆发,那就只剩下死亡。
我从来没有奢求过理解,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坚强。我可以不去管别人的看法,不理会别人的冷眼,我可以承受孤独。还有什么是可怕的呢?无论世界怎样,总要有一份坚持留在心间,就像我曾经写的一首诗:
我已经泪眼朦胧/我听到嘶哑的嚎叫/颤抖的歌声/我的兄弟/我们一起醉!/酒能溶解心里的痛/生活也无法让我们趴下/再次倒满酒杯/把嘲笑和鄙夷一饮而尽/酒是苦的/泪是苦的/生活也是苦的/兄弟/我们还有梦—《送给我的兄弟(二)》
有时候我会突然间想起梵高,至少我比他要幸运的多了。起码我暂时还不需要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还不会被认为是一个疯子。
然而孤独又怎么会是容易承受的呢!有时孤独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男人承受的太多,需要什么来释放?无法面对的时候,我也曾默默的流泪,把牙咬碎。只有刺破肌肤的痛,才可以让心里的疼不再那么彻入骨髓。流血总比流泪要好些。
我不敢用酒精麻醉自己,酒精不但会麻醉痛苦,同样也会麻醉握笔的手。
在这样的时候我甚至会害怕。我记得鲁迅曾经说过,谋生之不暇,又何谈艺术。如果理想并不可以维计生活,那我还能坚持下去吗?我不敢想未来。
我自问做不到像梵高那样,可以在饥寒中依然坚持自己的追求。他一直都在坚持,至死也没有看到自己的作品被人赏识的一天。而我又能坚持到哪里?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欣赏我的作品,从一开始我甚至就作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没有一个人会看我的书。就算如此,我还是握起了手中的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把它完成。这是我的梦,也是我的生命。
我不知道我在孤独中能坚持多久。但只要生命还在,梦,就永远不会停止。
--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