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仿佛是旧时相识（2/2）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草儿很喜欢徐志摩的这首精美的诗，上大学时她很为这个才子疯狂了一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读他的诗，躲在被窝里偷偷掉泪。那种喜欢的理由无法表达，也许就只是一种单纯的喜欢，就如同自己喜欢这些秋天的云。在凝目遥望中，看云好象是在看自己的过去，也像在看自己的未来，在看天之涯、地之角，在看自己思念的身影。

那云里好象有她的很多寄托，卸下心灵的负荷，交给云，让它载着那些心事飘飞……

男人的声音穿越午后静静的空气传到草儿的心里，一种久违的感觉让草儿浑身一震，那些隐藏的忧郁又轻轻地跑回到草儿的心里。

“喜欢这首诗吗？”男人的眼光中有了几分喜悦，他换了种声调，不似读诗时那般沉郁，明显轻快了许多。

“喜欢，年轻时就喜欢……”草儿回敬给他一个微笑。

“呵呵！年轻时……你现在也年轻着呢……”

“不，老了……老了……”草儿知道自己的心境早已被浸透成秋天这样一种生命的感觉，看那些花开花谢，叶绿叶枯，潮起潮落，心中不免感慨万千，回头看时，真的是红颜已逝，青春不再。

“哈哈！你若是老了，那我岂不是要入土了？”男人爽朗的笑语让草儿不由地仔细打量起他来。这才发现，男人的鬓角间掩藏着几根白发，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它们确实会逃过你的眼睛。还有那隐含着深邃目光的眼角旁，虽浅但也清晰的皱纹，无可回避地记载着岁月的痕迹。

“唉！……”草儿下意识地叹了口气，目光从男人的脸上又转移到那高远的天空。“天会老吗？云会老吗？……”许是草儿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怪异，她赶紧打住了话头，“噢，瞧我，胡思乱想……”“噢，不……天会老的，云会老的，一切都会老的，包括人类的感情……”“感情？”“是啊！没有一段感情是可以天长地久的，它无法经历时间的考验……”

男人的话中好象隐含着一些内容，或者是一段经历、一个故事，他的话好象是他内心情感的一种挣扎和释放。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呢？草儿无形中觉得他与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仿佛是旧时相识，草儿的内心忽然有了一种想走近他的冲动。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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