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深入挖掘(1/2)
郑三俊所言使得高宏图心里极为震撼,同时也有恍然大悟之感,是啊,回想李信这厮自打來了应天府以后,几乎是每每遭遇刁难,此子便借势更进一步,直到现在连唯一可以制衡此人的总兵邵化龙都已经锒铛入狱,放眼整个南直隶还有谁能事此人的对手,想到这里,高宏图顿觉汗颜,亏得自己此前还在为军港大火一事幸灾乐祸,如此看來岂非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有了这些想法,高宏图又看向正盯着自己的郑三俊,便觉又被此人踩过一头,暗叹一声,我不如他多矣,
“用章兄适才所言,已经上了贼船,”
郑三俊却面色一凛作势道:“镇虏侯忠于王事,以后切不可再有贼船之说,”如此说,虽然不是正面回答,但其实已经等于默认了,眼见如此,高宏图不禁暗暗叫悔,此前自己还在应天府衙极力推脱镇虏侯所请,好在自己在半逼半请之下,从了李信所请,如此向來也不至于得罪了此人,
高宏图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应不应该再找个机会去向镇虏侯示好,虽然让郑三俊先于自己一步,但总不能被他越落越远吧,
两个人虽然各怀鬼胎,但在拥护李信这件事上却达成了一致的默契,
“那,那魏国公,”高宏图毕竟还顾忌着身在太平府的魏国公,如果他安然返回了南京,李信还能在南直隶一家独大吗,毕竟是魏国公家世渊源之深远非李信可比,而且魏国公还口衔圣命,这一点也不是李信的优势所在,
“魏国公,”郑三俊的声音里有几分不屑之意,“魏国公现在自身尚且难保,就算能得以脱身,安然返回南京,也必然是在镇虏侯羽翼之下,自从三卫军出兵太平府,这一战不论胜负,魏国公必然威信尽失,所有的功劳也俱是三卫军所有,你说说,魏国公还拿什么和李信和三卫军争,”
当然,郑三俊还有一点沒说出口,那就是李信其人行事睚眦必报,一切挡在他面前的人不是灰飞烟灭,便是万劫不复,而今南北交通断绝,恢复之日遥遥无期,北京的皇帝还能指望多少,终归是远水解不了解渴,
除此之外,郑三俊还得知了一则消息,沈王在陕甘俨然已经自立,两省官员尽出其幕,两省军马尽握其手,这又与割据何异,大明自立过以來管束宗室向來严厉,而今圣上不闻不问,当作看不到听不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当今圣上已经沒有能力消除沈王隐患,
反过來再看江南局势,李信表面上是外來者毫无根基,可是看他这半年多以來的行事手段,先是剪除了首辅周延儒在江南的根基眼线阮大铖,然后又借着修渠抗旱,尽收各府官员百姓之心,偏偏又有不开眼的灵谷寺大和尚静然和监安庆、池州等地军事的史可法,这两人对付李信不成,反而一死一逐,
非但如此,李信并未由此而嫉恨史可法,反而拱手送上他急需的军需粮秣,一举一动,有板有眼,既打击了政敌,又不耽误国事,这可绝非是蠢笨粗鲁的武人所行之事,直至三卫军摧枯拉朽,在江西九江取得大胜,郑三俊的心态已经起了明显的变化,李信连熊明遇都能不拘一格拉拢过來,他已经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又嫉又妒,
有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发展,三卫军于聚宝门外的阅兵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使得郑三俊下定决心,彻底倒向李信,他纵横官场几十年,沒能挤进北京中枢,但自问看人的眼光绝不会差,恰恰就在这个当口,发生了军港大火事件,真真是正瞌睡老天便递上了枕头,所以,郑三俊便义无反顾,一门心思的倒向了李信,因此在军港大火一案的调查中出力颇多,
又当机立断,掩藏了三卫军军官李双财的丑闻,本來三卫军便是外來户,在南京官场的口碑不好,所赖者只是与民秋毫无犯这一点,如果这一则丑闻公开出去,必然影响人心,而他这一招就目前來看,的确很是高明,
郑三俊对此颇为得意,别看镇虏侯表面上惺惺作态,声称一定一查到底,不会姑息放纵任何违法之人,三卫军的人也不例外,现在又怎么样了,还不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将李双财软禁起來,几次处置应对都沒提及此人,以他揣测,这不过是变相的保护,等风头过去,对此人或惩罚,或姑息,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对邵化龙的处置,都说打蛇不死随棍上,所以既然将矛头对准了此人,就要彻底致此人于死地,郑三俊将所有的罪名都栽倒了此人身上,只是还有一点让他有些疑惑,不知为何镇虏侯竟对处置邵化龙不甚上心,按照他的设想,此时此刻早该痛打落水狗啊,毕竟谁都知道,邵化龙是三卫军在南京城最大的威胁和隐患,只要除了此人,南京则尽握镇虏侯之手,
“用章兄,用章兄,”
高宏图一连几声才将郑三俊从失神中拉了回來,
“哦,你刚才说甚,”郑三俊先是一愣,又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说甚,用章兄倒是说个章程出來,关键时刻,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两个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狼狈为奸惯了,所以高宏图仍旧习惯性的让郑三俊拿个准主意出來,郑三俊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眼下便是一桩大好的机会,你我只须推邵化龙一把,让他万劫不复,还有魏国公”提起魏国公之时,他并未直说,只是以双臂打乐一个手势,又用目光予以暗示,高宏图立即心领神会,
高宏图凑上前來,低声问道:“如何做法,还请用章兄详细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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