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你就是那群嘲脸(2/2)
“喂!你们!”我走过去,在每个人头上都放了一个钱包,“我们来做个游戏,谁的钱包先掉下去,我就砍掉谁的脑袋。”
他们都怨恨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连话也不敢说,那样很有可能使钱包掉下来。
“乖。”我夸他们。
海风猎猎,跳板摇摇。
我就在跳板前坐下来,科特一脸委屈坐在我旁边,“你想杀了我吗?”
“怎么会,你现在可是雇主。”
“雇主……那其实是你说说的。”科特轻轻笑了,“你其实并不在乎我会给你什么,如果有必要,你会杀了我,我说过我很笨,但我不蠢。我还没有自大到以为你会保护我的地步,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幸福。”
“你可以反击。”我提醒他,“你是一个术士,为什么刚才不反击?”
“……我,我念不出来啊,”他望着自己微颤的手,“他们追赶我的时候,我吓得什么都念不出来,学会的咒语全都忘记了,连个腐蚀术都念不出来,太差劲了……”科特忽然站起来跑进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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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我们稍稍接近青少年的内心了呢。】
——“别再叫他青少年了,他有名字。”
【哦?看来你很在意他。】
——“女王在上,我没有猥亵儿童的嗜好。”
【好吧好吧,不过我认为这时间最好不要放他一个人在船里乱跑。】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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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以把钱袋放下来了,我有事先走了!”我临走不忘解决五个劫匪的尴尬处境,眼角的余光似乎看见其中一个非常听我的话马上把钱袋丢下来了,那钱袋没有掉在跳板上,而是直接掉进了海里。他尖叫着去看那个钱袋,却忘记了其他四个人还和他绑在一起,五个人因为一个人的动作而失去了平衡。当我跑进船舱的时候,外面似乎传来了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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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的结构比我想象的复杂的多,跑过一排排客房,头等舱外铺着红地毯,四周还有隐约的音乐;经济舱则杂乱吵闹,走廊里还堆着杂物。但是我再也没有看见科特,他平时吊儿郎当,这时候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会不会回我们的包厢了?”
【也许吧,只要殿下没有继续脾气。】
说话间路过某个转角,我迎面撞到了一个地精船员,女地精似乎愤怒得快要跳起来,“我受够了!”她尖叫道,“这已经是我五分钟里第二次被撞倒了,你们就不能消停点!”
“抱歉,我的女士,”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扶她起来,“你能告诉我你刚才被谁撞了吗?”
“就在那里的楼梯,被个血精灵撞了,如果你们认识,你最好教育教育他在女士面前要懂礼貌!”地精船员气鼓鼓地说。
“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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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腿就往她指的那个地方追去,跑着跑着,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通往底层船舱的楼梯,楼梯里一片黑暗,没有点灯,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入口,四周静寂无声。
似乎是受到了暗示一般,我放轻脚步,慢慢走了下去。木梯出吱吱嘎嘎的抗议声,我几乎想把板甲战靴脱下来了。虽然这里没有亮灯,但是扶手上很少有灰尘,并不像是很多年废弃的样子。
看来经常有人会来这里,但是没有人住在这里,因为底层船舱同样也没有灯光。在微微晃动的走廊里摸索着向前走,我好像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草药、香料,还有点薄荷,但是并不是令人愉快的草木味,里面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我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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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不会来错了地方?”
【不知道,你该不是怕了吧?】
——“开玩笑。”此刻站在这里的人,一个是与深渊魔域里最奸诈狡猾的魇魔打交道的星术师,另一个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被遗忘者,黑暗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老朋友。
【但是我们的小朋友不是这么想的。】
科特连离开地面都害怕得要命,怎么会在这里多呆?想到这里,我按原路折回,回到了经济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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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弗雷。”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猜不出他会上哪。】
——“其实我是想说,我有点不喜欢这条船了。”我开始走向三人定下的包厢,穿着板甲颠了一天,我只想甩掉这身盔甲,把自己扔到床上去。但是我还不能停下,这里不是被部落控制的贫瘠之地,我不认为撞上了联盟成员科特能有多少概率成功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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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回了包厢,科特果然没有回来。凯尔已经窝在唯一一张双层床的下铺睡着了,塔塔趴在床边,它看了我一眼,又俯下去继续睡。在确认了他没有滚下床没有打呼噜没有蹬被子以后,我又轻手轻脚离开了包厢,仔细关上门,或许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我有点介意刚才那个味道,你注意到了吗?】弗雷迟疑着问我。
——“是的,一种掺杂着奇怪成分的味道,像是香料,但又不是那么单纯的草木味。”
【我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在那个叫做外域的地方,我几乎天天闻得到。】他似乎叹了口气【我以为再也不会想起那东西了。】
——“那是…什么?”
【防腐剂。】他回答道【尸体的防腐剂。】
——“你是说下面有死人?”
【是的,我们刚才站在走廊里,四周的房间都是紧闭着的,但是味道仍然很浓郁。这足够说明尸体不止一具,】弗雷补充说,【如果我猜的没错,整个房间,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