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2）

温体仁，周延儒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暗子心惊，叫苦连连。他们没想到皇上会来这一手，明天朝堂肯定会来个龙争虎斗，局面肯定会不死不休，现在是骑虎难下啊，只能一搏了。

第二天，朝堂的气氛十分的严肃，阁臣们神情郑重，如临大敌，而六部尚书也都凄凄惶惶，仿佛在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例行的叩拜程序过后，崇祯皇帝便命人将庭议温体仁，周延儒弹劾钱谦益的奏章诵读一便，而后开口道：关于这件事，众为爱卿有何看法？

钱谦益这个郁闷啊，心说庭议温体仁，周延儒啊，我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怎么就会在会推阁臣的时候突然的发难。

不过他钱谦益也不想一想，会推阁臣的时候，就因为党派私见，把温体仁，周延儒一帮有资格进入会推名单一些大臣排除在外，你挡了人家的前途，人家不跟你急才怪。

不过事情到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听完温体仁，周延儒弹劾自己奏章之后，首先出班为自己辩白道：钱千秋关节一事，当时已经科臣疏奏，刑部堪问明白，现有案卷在部。

温体仁出班质对道：刑部堪问的时候，钱千秋惧祸在逃，过付者为徐时敏，金保元，二人提至刑部，亲口招供与钱谦益合谋串通舞弊，这如何隐瞒得了？

钱谦益心里暗自叫苦，徐时敏，金保元当时对质，曾胡攀乱咬，确实诬陷过自己。只是后来才弄清真相，洗清污枉。可是这件事已经过了七八年了，具体的事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又如何才能向别人解说明白？若是不解释清楚，众目睽睽之下，朝臣岂不会认为自己确实参与其中？钱谦益明白，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为自己竭力开脱：当质对堪问之时，温大人并未参与，其中头绪甚多，是合谋作弊，还是失于察觉，自有刑部案卷为证，如何便咬定是合谋？

“这不是寻常的小案，当时京城议论四起，士大夫群情激奋，二犯自认与你合谋，传得沸沸扬扬，你纵有通天手眼，又怎么禁得了千手所指，万口相传？

钱谦益被说的冷汗直流，心说好你个温体仁，你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啊，钱谦益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刑部尚书乔允升，登时一阵欣喜，像是抓住了一跟救命的稻草：天启元年，乔允升即为刑部左侍郎，定当知晓此案原委。请乔大人说句公道话！

乔允升面露难色，出班奏道：钱千秋一案，未经本官之手，其中的详细情形不得而知。不过，据微臣所知，钱谦益，郑履祥是否串通合谋，收受贿赂，查无实据，刑部拟于以失察罚俸三月定案。

温体仁不慌不忙，继续稳稳的攻击道：当初钱千秋畏罪在逃，徐时敏，金保元亲口供攀钱谦益，刑部不以为据，草草定案，正是合谋是实。

钱谦益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对有备而来的温体仁毫无办法，窘态毕露憋了一阵，他又作出了最后的抵抗：既然温大人早有疑心，因何当初不提出质疑？

温体仁当下侃侃而谈：时先帝登基未久，国事一任高攀龙，周朝瑞，杨涟，**星等东林人物主持，体仁即便提出疑问，恐怕也只会于人无损，于己不利！

这个温体仁到好，连东林一起攻击了，一点的余地都不留。

旁观的周延儒看着温体仁与钱谦益的质辩，心里说：温体仁啊温体仁，这下你可把东林都得罪死了，我怎么当时和你一起联名尚书啊，这下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谁也跑不了啊！

吏部给事中章允儒按耐不住，出班与温体仁辩白道：钱千秋一是，如有疑问，可令有司衙门复审，温大人抓住此事，到底有什么图谋？

这时候周延儒也管不了多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做，当即反驳道：章大人所言，正见其党护钱谦益！

章允儒也动了气，声音随之提高，说：从来小人陷害君子，皆以一“党”字。当年魏广徽欲驱逐高攀龙，周朝瑞，杨涟，**星等诸位大人，遂怂恿魏忠贤于会推疏中加一“党”字，高攀龙，周朝瑞，杨涟，**星诸公被尽行削夺。此法流传至尽，成为小人陷害君子的榜样。

崇祯皇帝看着两方如斗鸡一样，互相咬来咬去，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应该出来说句话了。

崇祯轻咳了一声，说道：各位大臣都是我大明朝的柱石，断不可为此小事而伤了和气啊。就钱千秋一案，朕看当时的证据确着，就不要复审了，温大人，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温体仁惶恐的说道：微臣不敢，微臣谨尊圣旨！

崇祯皇帝继续说；依朕看，会推新阁臣的事情今天就定下吧，孙承宗，钱谦益，后面曹于汴，成基命，王永光几人入阁，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个结果是大多数朝臣所能接受的，虽然说钱谦益入阁一事历经波折，不过还是能进入内阁，这也是万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