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献计 武岳之谜（1/2）

衢地，联军大营。

“呯”，陶制的碗被砸在地上，挑开帘幕出现的，终于是武岳的脸。

“西施姑娘，武岳时间不多，还请长话短说。”

“我的话只能对你说，你先让他们出去。”

武岳微一沉吟：“他们都是某的亲兵，姑娘可尽言。”

夷光添上少许怒色：“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真的有事。”

武岳不为所动：“姑娘若是只有这些话，请恕武岳告辞。”他转身欲走。

夷光急了：“站住！我真要说了，你不要后悔！”

武岳转过身来，看了她一会，见夷光急色明显，面色稍缓，声音一如既往，坚定沉和：“武岳一生，行事但凭本心，从无后悔，姑娘恐怕是有所误会，但讲无妨。”

武岳对夷光是最后机会，怎么也要博一把，她再不犹豫。

“既然你都不怕，我可说了。”

“请讲。”

“你真是武岳？”

武岳愕然。想要说点什么，又艰难收住，差点闪了嘴巴。石板脸上终于现出怒色：“姑娘原来是消遣武某来着。”

夷光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你别急，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另外一个人？”

武岳瞪了她半晌，看着一本正经还带着一丝希冀的俏丽面容。突然笑了出来，摇了摇头：“姑娘何以认定武岳是他人假扮？”不等她接话，又安慰道：“姑娘漂泊多时，昨日又多见血腥，想是累了，还请安歇吧。”合手一揖，转身又走。

夷光急了，知道自己没说清楚：“你身体里是不是还有个人？”

连两个亲兵面色都变得古怪，疑惑的看着她，武岳的脚步没有停。

夷光急道：“你的铁枪……”

话没说完，人都已经出了帐，她话音就低落下来。又想：“难道不是他？另外有人做的铁器？”

“那会是谁呢？我一定得找到他。”

中军帐里，舒庸与武岳相对而坐，笑得春风满面。

他对武岳说：“已经确认了，西施正是苗国逃姬。”

冲武岳略一拱手：“恭喜贤弟连立两件大功！”

然后，笑容更盛：“呵呵，苗国万蠡还想让我等将西施交还他处。”

他将手一摆，大笑道：“我告诉他，那西施本是贡女，已经是我景国的人，如何还能交给苗国？这是何道理啊……啊？哈哈，哈哈……”

武岳也拱手道：“同喜，为吾王效力！”

他知道，中军佐的心情极好。此次出征，舒庸为全军统帅，无论手下立下何等功劳，都可算他指挥有方，怎么也跑不掉他的那份功劳。而且，难得此人不屑做些嫉贤妒能的小人行径，没有背景的自己可算是极其幸运。此战过后，自己必然重新建立家业，成为景国新贵，又能与军方第一号人物吴胥和第二号人物舒庸交好，基本上立足已稳，就是还有一个隐患必须尽快消除。

想到这里，武岳道：“军帅，以后我军如何行动？”

舒庸诧异道：“取下鄂城。这不是你原来的计划吗？”

武岳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时移，事易也。现我军连番大战，士兵疲惫，亟需修养。而苗军出力不多，白得彭城，长期观之，于吾国不利。不如，吾取彭城，使苗军攻鄂，如何？”

舒庸有些惊讶，问道：“鄂城比之彭城，人众物丰，若为苗所得，如何肯换？”

他想不明白，若按武岳的意思，那等于把鄂城换了彭城。而原本的计划中，景国得鄂城，苗国得彭城，本是两全其美。交换之后，不但景国出兵多得利少，而且两国领土交叉，对谁都不方便。就算现在苗国是景国小弟，但几十年后两国关系变成什么样，谁都不能肯定。（以后对话尽量用现代语言，省得大家都累，当然了，主要是我累）

武岳解释说：“如果苗国同意我们的计划，当然好，如果不同意我们也没损失，结果最多和原计划一样。我现在打算把鄂城换给苗国，是因为我们占据了衢地，我们应该上报大王在衢地筑城，这是有别于原计划的地方。”

舒庸明白了，问道：“一旦在此地筑城，我们就可以用很少的兵力守住此地。这样彭城完全成了我景国领土，可以通过衢地获得畅通的补给，而鄂城就成了一块飞地。一旦有战事，鄂城能不能守得住，完全要看我景国的脸色。苗国得鄂城，有也等于没有。是不是这样?”

武岳点头。

舒庸兴奋的撮手，接着道：“鄂城大，但也有大的坏处。它交通达，物产丰富，人口众多，地理位置也比彭城重要。一旦江国来攻，选目标必然是鄂城。我景国虽然没有得到鄂城，但苗国不得不替我们打头阵，跟得到鄂城也区别不大，我们还可以放心的经营彭城。贤弟真有吕尚之智，神鬼之谋！愚兄拜服。”（这里的吕尚，是异世传说中智慧群的人物，不要对号。）

武岳道：“恐万蠡不肯上钩。”

这个时代筑城是件天大的事，要消耗极大的人力和物资，只有大贵族和国君有能力办到。衢地现在又处在交通要道，又是新占之地，短期内不太可能成为大贵族封地，所以，筑城必须得到国君肯。一旦在此地筑城，就表示景国的战略重心彻底向西倾斜，而这是绝对机密。如果不是有武岳这样的天才军事家出现，本来就连舒庸自己也反对景僚与江国争霸的幻想，直到武岳的表现征服了他。所以，舒庸绝不相信范蠡能想到这个。

他豪不在意地说：“我们是盟主。我们让苗军怎么做，他就得怎么做，这是他的义务。他要敢推脱，我们就以此为惩罚借口，连彭城也不给他。他岂敢不听？这事就这么定了。”

武岳说：“苗国贡女都是万蠡挑选的，为防止生意外，影响到我们的计划。所以，在筑城命令下达之前，我建议以战争期间道路不净为理由，暂时扣住西施。”

舒庸听懂了。西施虽然出逃，但那是她不愿嫁到景国，跟万蠡没关系。现在又是万蠡的人救她出来的，一旦有事，她肯定会帮万蠡。如果现在就把她送回国，武岳怕万蠡通过西施给景僚吹枕头风。

按理说军国大事，一般君主不可能听进身边女子的意见，但景僚不同，现在已经有些沉迷女色的表现。如果是西施这样世间绝无的美人，舒庸实在想象不到那枕头风的威力有多大，反正台风是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