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与现实（1/2）

一切的一切，空间、时间，乃至声音，都好像浸泡在浓稠的血液中一样，殷红殷红的。．一股股腥气不断袭来。赵青感觉自己好像在不断战斗，深红色的鲜血溅了一身。耳边也若有若无的传来打斗声。

“你是谁？”“你是谁？”“你是谁？”…千千万万个不同的声音都在对着赵青呐喊着，敬畏，责问，惊恐抑或哀求。

头突然痛了起来，只觉得暗红的天地突然转了起来，越转越快。那一声声的质问，就像是神秘而繁芜的经文，越来越刺耳。

赵青仿佛是这无尽是空的过客，看着自己的嘴不受控制，威严地张开了：“青—”

话未说完，天地又突然停止了转动，暗了下来。一股恐怖到极点的气息自九天之外传来。

猛地望向天空，只见血红的天穹竟如同麻布一般“咔嚓”一声被粗暴地撕出了一个大缝。足有千丈长百丈宽的大缝之中，狂暴的时空乱流，汹涌澎湃。

那狂暴的乱流之中，一双巨大的眼睛若隐若现，俯瞰大地，或悲或喜。

赵青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无尽的乱流，直视那双狰狞的眼球，冷冷的声音也难掩几欲喷的怒火：“黄狗！”

“黄狗？”幽幽的声音自九天之外而来，充满了磁性，“你竟然叫我黄狗？”

悦耳的声音在天地间不断回荡，赵青却觉得这幽幽的声音就像无穷无尽的麻绳，一点一点缠绕在他的心上，慢慢地拉紧，拉紧。

“好！好！好！”竟然一声比一声幽怨，一声比一声凄凉！

猝尔，天穹上的大缝之中爆出了万丈光芒。一个硕大的剑尖自大缝之中跻了出来！

“嘶嘶！”那条千丈大缝竟然被生生撑裂了。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的剑柄钻了出来。血红色的苍穹就像一个被捅了一个洞的热气球，天地灵气，万里血云不要命地涌向那破开的大洞，引得大洞边缘，时空狂动。

时空乱流之中射出的巨剑，失去了阻碍，更是以不可匹敌之势，遥指赵青，直直射来！

锋利的剑尖闪耀着耀眼的光芒，越来越亮。

越来越亮…

※※※※※※※※

猛的睁开眼，赵青大汗淋漓。原来是场梦！眼前光亮无比，却是一把软剑笔直地插在赵青面前的黄土地上。赵青还保持着刚才晕倒时的姿势，侧卧在森林之中。银光闪闪的软剑还在耳边嗡嗡作响，显然是才插上去的。

赵青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若是这软剑再上前几寸，怕就不是插在地上而是插在他头上了！

全身剧痛不已，握剑的右手更是麻木到了极点。也不起身，手一伸，唰的一声把剑拔了出来，可却再也放不下了。

眼前，不过几尺的地方，一个狰狞的人头正立在地上！满脸纵横交错的刀疤，睁着牛眼盯着赵青，满是不甘。一脸的血迹也掩盖不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那是狂魔的头！

刚才还在口口声声的说，要比谁都要杀得多，而现在却身异处。不可能！不可能！艰难地坐起来，远处灌木之间不时闪动着几道矫健的身影。

定睛一看，是宋正、恶陈、酒鬼、屠夫、大石正在大战那个刚才跑在最前面的男子。

竟有如此威势！赵青心中一惊，这男子独斗宋正五人竟然还隐隐占了上风。至少是六七阶的高手。小小的队伍之中竟然隐藏了这等人物！

伪装的真***好！赵青的演技自然是低了几筹的。

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了当时的场景。法师暴毙，宋正等人马上放箭支援。那武者定然佯装中箭，一会儿之后，狂魔急忙过来查看赵青的伤势。就在那时，那厮突然暴起，一剑将狂魔的头斩落了！

一定是这样！颤抖着捧着狂魔的头，心中的震惊慢慢转化为愧疚，转化为悲伤。滚滚热血流过手心，记忆也如那热血般慢慢涌上心头。

“你这小子，看着！什么是杀人啊。哈哈，那是完美的艺术，桀桀！”

“你这傻蛋！皱眉干什么？多美妙啊！杀吧杀吧！哈哈！”

“桀桀！”

记忆中那独特而阴沉的笑容似乎还回荡在耳边。赵青鼻子微微一酸，一股奇怪的感觉自心底涌上热眶。猛地咽了咽，仿佛那些就要涌出的泪水都被咽了下去一样。

记不起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也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这样愤怒过了。只知道那满腔的怒火，那满腔的怒火啊要杀人啊！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