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讨一个说法（1/2）

“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让我杀死那个……女孩子。ｉ”迪尼莎在说到“女孩子”这个词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极为奇怪，甚至有些费力。

“还是那句话，要杀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穆依然维持着手里的那颗小火星，很认真地看着那个拥有一双紫瞳的女人，“米拉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很尊重每一个生命，可是我两次遇到你，都是遇到你要杀人。”

本来已经转过身去的迪尼莎似乎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而停住了。她背对着穆，影子被上午的太阳拉出了斜斜的一道。她的身上有细小的血痕从铁甲的缝隙处流下，蜿蜿蜒蜒一直延伸到铁靴里……于是穆忽然觉得，她似乎很孤单，很可怜。迪尼莎沉默了很久，才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在这里，女人的生命不是生命。她们带来的只有毁灭。你似乎不是伊甸的人，你很特别。我不希望看到你因为那个小东西而消亡。……毕竟，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她说完就走了开去，路过那具无头尸体的时候俯下身，捡起她那柄躺在血液中的大剑，凝视了一会那个停留在草地上、仍未瞑目的微笑头颅，而后脚下的铁质靴子继续出极有节奏的“锵锵”声，在嫩绿的草茎上留下一道血痕。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但是她说得没错，你也有了感情，迪尼莎！”穆向着她的背影大喊。但她没有停留。

“你为什么不杀我？”他再次大喊，这一次她依旧没有回头。

“那么，再见！”穆有些自嘲地朝她喊了最后一句。

这时那个已经离得很远的背影终于停下了。她在夕阳的余晖里背对着他，沉默了一会，微微低下头。然后忽然转过身来，嘴角微翘：“我走了，别再见啦。”

她的侧脸被阳光映照得很美，而穆并不确定她是否在微笑。但此刻她终于有了些令穆感到熟悉的味道……

但她似乎不是穆认知中的那种人类……地上的那具尸体说她们是“九使徒”时代“最后的两个人”。然而人……会在身体上生长出那样的东西吗？穆看了看远处的那具尸体－－－原本覆盖着体表的白色盔甲像是有生命般地慢慢褪去、收进身体里，将其下裸露的肌肤呈现了出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工夫，那些体甲都已经消退了七七八八，她身体上某些重要位置也裸露出来。穆只扫了一眼，就连忙转过头去－－－那让他觉得不舒服－－－尽管他并非存着猥亵的心理去看那样一具美丽的尸体。

然而就在他刚刚转过头去之后，刚才的某一个景象忽然像一道闪电一般划过他的头脑，让他的身子一僵。他犹豫了一会，终于再次转过头去，在那尸体上扫了一眼，确认了一下。

于是他似乎隐约明白了为什么迪尼莎在说到“女人”这个词语的时候语气里会有那么些不自然，也明白为什么某个存在－－－那个“深渊之母”会派遣她来清除米拉这个“女人”。

因为那具线条和比例都无可挑剔的裸露尸体，似乎穿了一件肉色的紧身衣－－－而穆却可以确定，那的确是她的皮肤……

他第一次遇到迪尼莎的时候，就现她的胸口的弧度似乎远不能与她的美貌相匹配，但那时候他只当她是依照女性武士的惯例，裹了胸。因为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的古时候，女性武士便有这个习惯－－－然而此刻他竟然现事实并非他想想的那样－－－迪尼莎和倒在地上的这具尸体，都是……无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