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2）

牧牛山刘备军左军大寨北七里

“自两天前水军大战之后，曹军侦骑明显增多，不过却都集中于左卫官道附近，而牧牛山官道却丝毫未见动静。I看样子是想从左卫官道方向进攻的了。”老魏展开地图捻着胡渣分析道。虽然有“专门”的牧牛山官道，但实际上两条道路却都是要经过牧牛山的，不过所经方向关卡不同而已。

整个小队十二人除两人在外围放哨——虽然离大寨不过七里路程，周围都有其他小队侧应着，但老魏绝不敢大意——其他人包括徐晨三人都围坐在一片小树林外围的树荫下看着地图。

在老魏的侦骑小队之中，由于这位上司的性格原因，队内气氛比较随和。因此刚加入不久的徐晨三人也能随便表自己的看法。

“然而这种行动太明显了吧？”虚星有不同意见，“这也可能是曹军在迷惑我们，故意加强这边的侦骑数量事实上却是秘密走右军大寨方向，以免被我们先一步埋伏。”

老魏继续捻着他那点儿胡渣，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觉得不会，右军侦骑营也有不少好手，若是曹军有秘探过去他们怎么也能现蛛丝蚂迹，既然没有现那就肯定曹军没有在那边的方向派出任何侦察兵，两军交战绝非儿戏，行军扎营更深有讲究，如果他们根本没有派任何侦察兵那曹军强走这条路只会落得处处挨打的份儿。”

虚星也非常同意老魏的看法，不过仍是不能释怀曹军做得如此明显，难道只是为了让自己疑神疑鬼？可是曹军若同时在两边都派出侦骑岂不是更可以让己方无从推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曹军可能的动向仍是没法统一意见。虚星扭头朝徐晨道：“喂，神算马后炮，你说说曹军会走哪条路线？”

大家一片哄笑，徐晨则气得扭头不理她——那晚水战结束时徐晨才“正好”赶到水寨，结果被军师戏称为“神算”于是徐晨这个神算马后炮之名不径而走，如今几乎整个左军都传为笑谈。

不过他们几个军校伙伴之间玩笑开得多了，徐晨堵了一会儿气还是装作不情不愿地说道：“嗯哼！那个啥……曹军嘛，他们跟我们打交道也不只一次两次了，说实话，牧牛山以北的地形其实他们是十分清楚的。不但如此，他们现在又已经清楚我军已经秘密分兵南下，守卫牧牛山防线的兵力根本不足以埋伏其主力——以曹军之精锐若伏兵过少反而可能被曹军所乘——因此我觉得即使曹军未派出探哨也可能对进军何处，何处扎营能有大体的计划而不致乱手乱脚。

虚星见徐晨支持自己的想法，心中更有底气，苦缠着老魏往东面的区域进行探查。老魏笑着哄了两句，但还是没有同意。虚星和徐晨两人的话的确很有道理，但老魏却是性格沉稳，而且上了年纪对功劳也不那么看重。右军之中探哨本领都不弱，断不至于到曹军兵临寨前才匆忙应对，而如果自己小队擅自扩大巡察范围万一其他小队跟风那自己这边恐怕就会出现漏洞。

徐晨三人当然大为遗憾——现在跟几个探马小打小闹一番已经不足以满足这些军校生的虚荣心了，若是能第一个现曹军主力的动向，那可不但是侦骑营不多的功劳中极大的一份，更是以后跟伙伴们吹牛皮的绝佳资本……不过老魏是头儿，他们也只能听令而行。

此时郭嘉已经组织大军整装出。虽是如徐晨虚星所言往牧牛山官道方向进军，却不像徐晨等分析得那般表象。从一开始郭嘉也没想过能瞒得刘备军自己的进军方向，其主因却是两军军种的差异。曹军装甲精良，骑兵较多而且长期作战于青兖豫宛一带虽也经历山地作战但大多是剿灭黄巾军残众这种战斗；相反刘备军于平原作战比曹军稍差一筹且骑兵不足因此自屯新野之后便多利用地利之便训练山地作战，并在几次与曹军的战斗中形成了强大的山地作战能力。其实力之强只怕仅次于汉中张鲁的尚安营。这也就是为什么郭嘉想冒险突袭刘备水军而过附近地形广阔一些的平南驰道。

而牧牛山官道虽稍差一些但比地形复杂的左卫官道却是好上太多了。以左卫官道附近的地形，且不说不适合己方大规模的集中作战，能允许万人大军扎营的地方也就那么几处，刘备军只怕闭着眼也能猜到自己大营的安扎之所。然后利用其强大的山地秘密突袭作战能力。就算曹军足够精锐不会让其得逞也必是不胜其烦。

既然此次对方实力大部分散南下，还不如以优势兵力以堂堂之师对皇皇之阵，正面压倒刘备守军。

“世子，诸位将军，”郭嘉横扫了一下围坐诸将，虽只一介书生但屡次用计皆为曹操所用且都取得了不错的成果，这让军中诸将还都颇为心服，包括心虚的曹丕在内众人都细听分派，“前日已与大家解说刘备的图谋，如真让其夺得荆州则我军再无法全力强抗袁绍！因此此次反守为攻乃是为将军消除后患，而且以我军实力刘备想击败我们势难如登天，更不可能对我后方产生威胁。但如果真有什么万一，我已经书报主公，若有差失，则算嘉自作主张善自出击与诸位将军无关，请诸位不必有后顾之忧。”

曹丕连忙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的分析丕完全认同，此次出兵当然算共同决定了。”其他诸将也纷纷附和，表示服从郭嘉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