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冬季恋歌~~211、毁灭（2/2）

“你想杀就来杀我，不要动他。”澹台星诺尖叫。

澹台敦临注视着面色苍白的龙弥离，涩声道：“你已经被悬黎杀过一次，按说死而复生，已经不算我澹台家的孩子，我本不该再出手杀你。所以，我这次只毁去你的降妖册，你的生死，就只看天意吧。”

澹台敦临说话之间，龙弥离的降妖册上已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团。

澹台星诺有些呆滞的望着那燃烧的降妖册，蓦然尖叫起来，悲愤之极的望着自已的祖父。“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毁了降妖册，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陶夭夭原本还有些不解的看着起火的降妖册，这时才蓦然想起，龙弥离仿佛说过，降妖册是三壁之人的法力本源，与执有人的生命和法力息息相关。若是降妖册被毁，降妖师轻则元神和灵力受到重创，重则性命不保。“

如今，这正在燃烧，既将毁灭的，就是离的降妖册吗？

陶夭夭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她隐约间听得不知何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哭泣声，悲鸣声，惊呼声，如波涛一般，一波一波推进而来，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就近在耳侧。

澹台敦临忽然喝斥一声：“急急如律令，开册！”骤然间，册子上登时爆现出万道金光，然后“呼”地一声，降妖册顿时燃作灰烬，在半空逗留片刻，便洋洋洒洒地漫空飘洒了下来。

龙弥离原本就惨白如纸的脸庞，在这一瞬间似褪尽生命的气息，转向灰败。

“离……”陶夭夭感受到龙弥离身上如针刺而来的冰冷，再也止不住心头的惊惶和悲伤。

没有了降妖册，离会不会死？

一点点灰黑色的烟气从灰烬中袅袅而出，夹杂着各种凄厉尖笑声，炊烟一般缠绕在龙弥离周身，这是被龙弥离收伏在册中的妖灵中，因重见天日而狂喜。然而不等他们从乍然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澹台敦临已轻轻念了几声咒语，于是，所有的黑烟又迅速的扑向澹台敦临，被攥入他的手心，消失不见。

“很好，从此后，谁也不欠谁，两清了。”龙弥离低语。他再也不是澹台家的弃子，不需要背负什么血咒了。

“离，你不要死……”陶夭夭惊惶的抱紧了他冰冷的身躯，他的神情这样的冷绝，让人胆寒。

龙弥离的手指勉强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几不可闻：“我不想死呢，我答应了夭夭，会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想死……”

抛开了澹台血咒的束缚，他还有许多事要做，有人要陪伴。

不想死！

在低微的呢喃中，龙弥离不甘的微闭上双眼，僵冷的身躯直直的向下倾倒。陶夭夭呆呆的跌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离，你终于还是抛下我，自已走了吗？

耳边，仿佛听到澹台星诺疯狂的尖笑：“澹台敦临，我恨你！我恨你！”

双眼，仿佛看到澹台星诺扑奔过来，拾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利剑，塞到龙弥离手中，然后，俯身撞了上去，然后满身是血的道：“父子成仇，兄弟相残。哈，现在赤柔血咒已经是应验了。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