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河北之雄 第十四章准备就绪(2/2)
这时候正好有一个侍女端茶进来。李文看见她如同狼看见了血,一伸手抓住侍女的手往屏风后面拉。砰的一声。茶盘落地出苍凉的声音。被李文往屏风后面拉的侍女,目光中透着一股绝望,但是又不敢挣扎。
龚先生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下,长长的叹息一声又闭上眼睛。屏风后响起侍女的痛苦的呻吟声,还有乒乒乓乓的东西落地的声音。龚先生仿佛失聪似的,依旧安静的坐着。
半个时辰左右,衣衫不整的李文从屏风后面出来,随手丢开一个沾满血迹的靠枕。一缕血流也慢慢的从屏风后流潦出来,书房的空气中渐渐的弥漫起一股血腥气息。一直站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似乎习惯了这种事情,飞快的走到屏风后面。拖着那个侍女的尸体出去了。
“王爷这个状态,在下很担忧!”龚先生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李文听了也不生气,反而叹息一声道:“本王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不泄一下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可是一闻到血腥气味就兴奋,就无法停下来了。”
两个侍卫拖着侍女的尸体出去时,外头等着两个侍卫看见后上前接过,继续往后院拖。这个侍女死的很难看,**的身躯上到处是清淤和牙齿咬的印记,胸口上的一个伤口应该是致命伤。拖到后院的一口枯井前,两个侍卫捏着鼻子打开井盖,把侍女丢进去又飞快的盖上盖子。
“这个月第三个了!”龚先生冷冷的说道,李文的眉心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广道!“步生,现在不是该关心众此的时候吧。几个贱活算什么?”
李文无所谓的态度,让龚先生的眉头紧锁,好一会才叹息一声道:“现在的关键是茅相的态度,王爷最近和茅相走动的太少了。”
“本王这就去茅相家!”李文说着就要往门外走时,龚先生大声道:“现在不可,难道王爷还嫌被陛下猜忌的不够深么?”
“那该怎么办?”
龚先生深深的看了李文一眼道:“忍!”
“本王已经忍够了,不想再忍了。”李文嚎叫着抓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接着一阵歇斯底里的见东西就砸,龚先生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的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安静下来后,屋子里只能听见李文的喘息声时。龚先生才睁开眼睛道:“忍!现在能做的事情,就只有忍!”
李文的目光如同受伤的野兽。恶狠狠的盯着龚先生,喉结剧烈的上下动着,低声说:“可以跟耶律雪崩谈条件了!”
龚先生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显的有点着急的低声说:“妻爷,慎重!”
李文一挥手道:“顾不上了,陛下现在已经抱定了打压本王的心思。估计老二那里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再等下去就是坐以待毙!只能拼一把了!”
龚先生默默的站了起来,什么话都没说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书房。
夜晚,秦淮河上的画彷笙歌一片,慧香苑的画舷和往日一样是秦淮河上的焦点。船上的客人们兴致并不算高,因为诗语姑娘生病了。
慧香苑的后院西厢房内,一盏油灯摇曳着,灯下对坐的一男一女。男的是龚先生,女的是诗语。龚先生明显不是来听曲的,诗语也没有弹奏的意思,而是闭着眼睛仰面思考。“一定要让李文先动起来,这是先决条件!”
“可是他坚持让大王先动!京城的禁军主力一旦北上,城防空虚了他才有机可乘。郡主号称辽国的女诸葛,难道还看不出来,有三十万禁军在京城,李文本事再大也翻不了天?”
“我还是那句话,唐国内部不乱,绝对不可南下。”
“郡主既然如此坚行,在下只好上报王爷和太后了。”
“刘天弃,你不要因为个人的仇恨。而误了大辽国。”
争执到这里时,龚先生已经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冷笑道:“郡主知道的还不少嘛!”说罢拂袖而去。
慧香苑里的不欢而散的同时,一场激烈的争执也在进行,地点是周致玄的书房。
桌子上的菜早就凉了,酒也喝的七七八八,蒙先豪和周致玄的脸色都是红的,两人隔着桌子互相瞪着眼睛。
“明知道陛下欲效仿汉武帝,周兄为何不劝陛下?难道周兄想做霍光么?”
蒙先豪的指责声色俱厉!周致玄不过是微微的一皱眉头,淡淡的回道:“我为什么要劝?能不能成为霍光,在下没有想过。”
“果不出蒙某所料!楚王不贤。尚有齐王!不能因为齐王不受宠信。便弃之如敝履。陛下已经年过不惑,即便能过天命之年,三皇子也不过是十岁。君主年幼。对于国家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你明知道陛下这样做不对却不劝谏,此乃弄臣所为。”
周致玄不再争执,再是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一轮明月。长长的叹息一声。
“大人,孟仁和周壮士那边派人回信了,三万石粮食最多十日便可凑齐起运。”献县县衙的五进宅院里。钱师爷表情轻松的对孟觉晓说。
书房里挺热闹,两位师爷和账房先生都在,县令钟晓也在,大家明显是在商议事情。
“要抗到夏收,三万石粮食肯定是不够的!给巡抚大人去信,请他代为从山东及河南采购至少十万石粮食。”孟觉晓神态并不轻松,明天就要启程上任,一场面对面的交锋就在眼前。可能是感受到孟觉晓的气场不对,钟晓也显得有点犹豫的插嘴道:“大人,本地富户搜专一番,应该可以凑起两万石粮食。”
孟觉晓微微的摇头道:“单纯的赈济不是办法,本府的想法是以工代赈!大名府城墙年久失修,护城河水深不过膝,还有就是官道的路况极差,都需要修缮。流民的要求不高,只要有一口吃的就行。问题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即便饿不死。也会生出一些事端来。给他们找点活干,管饭再少少的一点工钱。让他们看见希望,到时候想乱都乱不起来。”
孟觉晓的话让其他人都陷入了思索中,钟晓疑惑的问:“问题是哪来那么多钱买粮食?五六万的流民啊,得多少粮食往里填啊!大人就是家里有座金山,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你们只管等着看好戏吧。”孟觉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钟晓多少有点不放心的看看其他人。现两位师爷和账房先生,似乎对孟觉晓非常的有信心的样子,心里的一点担忧也不见了。
“大人既然早有安排,下官就放心了,时候不早,大人明天还要上路。下官告辞。”钟晓起身离开,孟觉晓送到门口,转身回来时看见钱师爷疑惑的目光。刚才他其实心里也没底,当着钟晓的面,不好露出来。
“大人,什么话连钱某都不能明说么?”钱师爷的话显得有点不客气,身为席师爷,孟觉晓有别的安排居然不跟他说,不适当的表示一下不满是不可能的。
孟觉晓微微一笑道:“昨日本府起了一卦,卦辞曰:不出户庭,无咎。”说罢信步往书房里走,钱师爷站在原地,一阵喃喃自语道:“君不密则失臣,再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说着钱师爷抬头看着孟觉晓的背影,只见孟觉晓站住回头微微一笑,似乎料定他会这么做。钱师爷当即拱手,深深的作揖道:“受教了!大人!”
书房里人都走干净了,孟觉晓坐在椅子上深呼吸时,庄小六鬼影子似的悄然出现了,凑近了一阵低语道:“少爷,焦孟已经到了河间府,这是回信!”
孟觉晓接过信件,打开就着烛光仔细的看起来,来信的人是焦孟。这家伙正在大名府筹刮开办酒厂的事情。孟觉晓想到酿酒是需要粮食的。所以得知流民的事情后,立刻把孟德派了出去。
看完信件后,孟觉晓长出一口气。提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庄小六道:“连夜送过去。”钟晓的担心没有错,孟觉晓再有钱也贴不起数万流民的口粮,那么就得想法子赚钱。这个钱该怎么赚呢?到了河间府自然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