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怀璧（2/2）

孬庄主不慌不忙地把鞋穿上，面冲湖泊，坐在石头栏杆上，两腿悠荡，唱起歌来：

河无头，海无边，牛没上牙，狗没肝……

唰唰唰，几个人落在亭子里，其中之一，一把抓住孬庄主的后脖颈，将他揪过去。

“哎呀，谁呀，干吗……”孬庄主嘴里胡乱叫着，眼珠子嘀溜乱转，观察来人。

来人是三个蕃僧，头顶紫色鸡冠佛帽，身披紫色袈裟。都是身高体壮、目光凶狠之辈。并且个个惊喜交集、一脸贪婪地瞪着孬庄主。

抓住孬庄主的那个蕃僧，将手臂弯曲，将孬庄主凑到面前，一边仔细观看，一边**着鼻子，哧哧有声地吸着气，用力嗅着。好象是将孬庄主当成了美味佳肴，恨不能一口吞噬。

“哎哎哎，你是什么妖怪？俺的肉又酸又臭，不能吃……”孬庄主惊骇地嚷嚷。

“噗哧”一声，孬庄主放了一个响屁，叫喊：“快放下俺！俺要拉屎……”

“师兄，这不是人参娃娃。人参娃娃不会放屁，不会拉屎。”一个愣头愣脑的蕃僧叫道。

“你吃过万年人参娃娃？”举着孬庄主的那个蕃僧，左手捂住鼻子，右手尽量伸直，将孬庄主送的尽可能远一点，皱眉问道。

“没有，小弟没吃过。”愣头愣脑的蕃僧，摇头憨笑。

“没吃过，你怎么知道人参娃娃不会拉屎放屁？”另一个面目阴冷的蕃僧反问。

“师傅没说过人参娃娃会拉屎放……”

“别争了！你带他去那边拉屎，看好他！”举着孬庄主的蕃僧，打断愣头愣脑的蕃僧的话，将孬庄主递给他。鼻子哧哧吸气，眼珠子四下乱转。

愣头愣脑的蕃僧，提着孬庄主，窜到亭子边上的那棵大迎宾松的华盖上去拉屎。面目阴冷的蕃僧，望着四下察看搜索的蕃僧问道：“大师兄，这小子不是那万年人参果？”

被称作大师兄的蕃僧，扫了面目阴冷的蕃僧一眼，淡淡一笑，反问：“你见过放屁拉屎的人参娃娃？”

“这……”面目阴冷的蕃僧，无言以对。

带头的蕃僧，一面四处察看，一面喃喃：“灵气冲天，数十里外异香可闻。定是万年人参果出世。可怎么赶到这，反而灵气异香淡薄起来。莫非那万年人参果，已闻险逃遁……”

“会不会被那小子给吃了？”面目阴冷的蕃僧问。

“不能。”带头蕃僧冲着在松树华盖上厥着小**拉屎的孬庄主看看，摇头笑道：“那小子虽然体质灵骨万中无一，但没有吃下人参娃娃。那万年人参果，集天地之灵。虽然没有攻击之法，却也有逃遁之术。不是这个一点武功和道法都不会的小子，能捉到的。”

“那这人参果跑哪去了？会不会钻进这湖泊里了？”面目阴冷的蕃僧望着湖泊问。

“不太可能。”带头蕃僧摇头道：“我已经用周天大搜索的灵念，探视过湖底。没有发现灵气波动。”

“会不会是那万年人参娃娃，将灵气收敛了呢？”面目阴冷的蕃僧又问。

带头蕃僧连连摇头：“我教的大周天搜索灵诀，不是这个万年人参果能躲避的。我觉得，是有人用什么禁制或法宝，将那人参果收起来了。得快点问问那小子，看看有别人来过没有。要是有人捷足先登，事情就不好办……不好，怎么一下来了这么些人……”

天色一暗。风声四起。四面八方，飞鸟般地出现数十人。有的落在山脊上，有的围着石头亭子盘旋，还有几位，凌空而立，审视三位蕃僧，察看周围环境和形势。

“妈的，这几个老怪怎么也来了。”面目阴冷的蕃僧，暴了粗口，低声骂道：“师兄，事情怕是要难办！也不知道师傅能不能赶来？”

“低声！老怪们的耳朵可不是摆放。让他们听见骂声，即使是不杀咱们，给你我几个耳光，不得干受着？”带头蕃僧神情紧张地低声道：“师傅远在万里，怎么可能赶巧来到？眼下，只有见机行事。”

带头蕃僧说着话，抬起头，对着天空凌立的那几个人，双手合什，环顾施礼，笑容可掬地高声说道：“阿弥陀佛！几位前辈，怎么有雅兴驾临这不周山了？小僧这向有礼了！”

“哼！”西面的人，也是一个蕃僧，只不过是身披大红袈裟，头顶大红鸡冠帽。一张大脸面色青黑，极其淡漠。盘腿坐在空中，仿佛是坐在法座上，凛然不可侵犯。用鼻哼做答。

“嘎玛，你师傅还健在吧？没去西方极乐世界耍耍？”说这话的是南面的一个小农夫。枯干瘦小，吊梢眉，三角眼，朝天鼻，吹火嘴。面目极为滑稽，嬉皮笑脸。言语却极其恶毒。明着是问侯，骨子里却是诅咒。

“无量天尊！”北面的是个道士，左手一甩手中拂尘，右掌施礼。道士红光满面，宝相庄严。然而，尽管他努力向斯文庄重靠拢，却怎么看怎么象个屠夫。

“不必多礼！”东面的儒生，面色平和地摆摆手。和蔼可亲地笑问：“找到人参果没有？”

所有人闻言，立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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