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家今夜扁舟子 何处相思如梦楼1(1/2)
钱塘湖上,月色幽清。湖水粼粼,恍惚星落万点。浆声阵阵,依稀鸟呼蝉鸣。
一叶竹筏飘于湖面,奉之、苕儿相对坐于筏上。英雄美女,柔美刚强,自是相得益彰。
奉之将两人面前酒杯填满酒,说道:“苕儿,今番多谢你啦。师兄先敬你一杯。”说着,将杯中清酒,一饮而进。苕儿假装怒道:“谢,谢,谢,你却总爱假客气。”奉之一时语塞,他见苕儿忽然生气,莫名其妙之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苕儿苦忍半晌,终于“扑哧”一声笑将出来,说道:“逗你玩的。不过呢,我确实希望你别将我当成外人。”奉之咳嗽两声,说道:“你是我的师妹,我们本就不是外人。”苕儿横了他一眼,嘟着嘴,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原来,宴会之上,未平如劈柴般地劈开彦昇,你道那赵氏左右与空空宗人如何肯善罢甘休。纷纷叫嚣着要将未平碎尸万段。但毕竟见识了刚刚未平的手段,十之**倒是不敢动手,再看看未平眉头轻皱,一脸不耐的模样。生怕一时不慎,便步了彦昇的后尘。但声讨语诘之势却是甚烈。毕竟,这是世上最简单,最保险的事就是混在人群里,人云我亦云。他们却不想刚刚彦昇连连杀人时,他们在做什么。
四秀诸人与受过四秀恩惠的人虽然帮着未平,可实在势单力薄。声势这种东西,人数是决定性因素。人越多,声势越壮。任你是土匪流氓都可以扯着嗓子叫,四周人却不当这是你的流氓本性,反要赞你干得漂亮。
形势正是如此,愈演愈烈。只消一丝火星定可点燃。如此下去,最终必成两败俱伤之势。
此时,却见钱俶的妹子站了出来,众人知晓她是谁,毕竟名义上的东道,都不再说话,且看她如何计较。苕儿清清嗓子,正色说道:“今日我哥哥的寿宴,本应是个大喜的日子。可是阴差阳错之下,悲剧已然酿成。哎!为今之计,也只有生者节哀,死者下葬。”邃提声道:“来人啊,将先前两位壮士,五位妹妹抬将下去,告诉家属亲人,若无人来领,就使他们庄重下葬。置于这位将军,先将他身体捆扎好,用马革裹起,送到宋使所住的宅馆去。”
说罢,又转身对赵普等人说道:“赵家将军在吴越出了事,自由吴越自己担当。不必去责怪旁人。以后我等必要登门请罪,并且贡品翻番。赵先生看来可好。”心中却是笑道:“吴越与宋终究不两立,闹翻只在目前。我许你什么与放……并无区别,嘻嘻。”也不待赵普答话,高声道:“宣薛温将军带领禁卫军入殿。”
好似本在殿外待命。命令刚下,一个全副武装的将军便带着黑压压的军队涌进殿来。龙行虎步,行至殿中,叩首问道:“末将在此,殿下有何吩咐。”苕儿满脸威严,对薛温说道:“你们且领着宋使回宅。一定得严加保护,再也不可使他们受到半点损伤,否则军法处置。”
薛温哪里不知晓主上心思。肃容诺之,走到赵普身旁,露出一丝只赵普能看到的冷笑,朗声说道:“赵先生请。”“赵将军请!”这却是全体禁卫军恭待先驾。赵普那还敢不应承,只有在肚里狠狠地骂上几句,新帐旧账留待以后再算,只见他挤出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容,对薛温客气道:“请。”先行踏步离去,身后一干人等都是脸面无光,在群雄的嬉笑声中,生怕走得迟了。推推搡搡,倏忽消失。
空空宗的诸人跟着离去,子檀正与奉之道别,却听宴会中一直寡言少语的青珣开口道:“慢走,那白衣蒙面的女子,我且问你,姓甚名谁?”这话既问得无理轻薄,又极是突兀。诸人一时间听到,都是不由愣住。
崇熙眼眶中眼水打转,心头说道:“刚刚还说要吹一辈子笛子于我听。现在看到别的美丽女子,眼睛都直了。莫非是恼我不与他说话?哪有女子会在人前开口嘛。唉,世间情感除了父母亲情,果真全然是假。爹爹妈妈死得早,再不会有人疼我。我再也不睬他了。”一时间,猜疑忧虑、自哀自怜之意一并涌上心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直直便要栽倒。还好苕儿见着,从旁扶起,抚头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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