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音袅袅托明月 一剑浩然破箜篌2(1/2)
宴会正在进行,钱俶一人立在宫殿里,虽然所邀嘉宾大都应邀前来,礼物也是一个比一个贵重,钱俶却总是高兴不起来。Www.他总能从那些貌似贺喜的脸后看到一张不怀好意甚至幸灾乐祸的鬼脸。他总能从那些长命百岁的祝词中听出不屑轻蔑甚至威胁恐吓的冷笑。他只有苦笑,他只剩怨念,他摇头叹想:
当时我的王位来的本就不尴不尬。我从来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块料,何况现在这种多事之秋。那些人非得迫着我当这王上。事后又明里一套,暗中一套。真是……
他微微抬头看着满殿宾客,又是一阵感慨:
这些人我又怎么会请,那赵匡胤只说非要给我贺寿,帮我拟好了一份名单。看着这些人都围在那赵匡胤的手下身边,哎,当真世态炎凉,到底是我的寿宴。那一脸得意的男子是谁?怎么那么显老,那满面肃杀之气的男子是谁?怎么那般英俊。那面庞上蒙着轻纱的女子是谁?真似神仙一样。这皇位本就该他们来当,我是万万不能的。
钱俶的神思渐渐恍惚起来。咳!一个威严王宫中不甚威严的皇帝本就只有身不由己。
“哥哥,哥哥。”两声轻唤,钱俶立时不知从哪里抢回神来,他转过身去,见着唤他那人的温暖笑靥,登时将满脑子的不快抛到九霄云外。暗道:我却乱想什么,无论如何,此时自家兄弟姐妹性命无忧,我只要他们好就行了,管他人作甚,我真是活回去了。”
“哥哥,倧哥哥教人对我说他很恼这些人,今日便不来了。”说话的正是钱俶的宝贝妹妹钱苕儿。只见她二十来岁年纪,深衣曲裾,亭亭而立,云髻柳眉下缀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任谁见了都会说这合该长在美人脸上,然而美人脸上却无端多了一丝伤疤。喇叭花上,粘上牛矢马粪也是无妨,可那国色天香的牡丹即使粘了一些灰尘也教人觉得十分不协调。唉,当真可惜。
这条伤疤是胡思进兵变之时所留,具体情况若何,宫中人全都讳莫如深。是以眼见她二十来岁年纪尚未下嫁,大约便是为此。
钱俶笑道:“无妨,昨晚我们哥俩喝了一夜。想必他此时仍未起床呢。”
苕儿环视了宾客一眼,悄声问道:“奉之大哥他,他来了么?”钱俶道:“这却不知,想必他来了,定会来找你的。我也早想见见他了,到底是哪号人物能让我们凌霄仙子日思夜想。”苕儿俏脸微红,“呸”了一声,说道:“我与他只是同门兄妹,他为什么要来找我。”
钱俶兀自喃喃语道:“倘若他真待你好,我这王位让予他又何惜哉?”苕儿没听清楚,问道:“什么?”却感觉宴会仿佛突然静了下来。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七男一女,正自走来,当先一人,华衣长剑,两鬓星星,当苕儿见到他时,已然露出微笑。最后是一女子,男子装束,单论体态,她与厅中被众人拱月相拥的蒙面白衣女子实在称的上子云相如,同工异曲。再论气质,一人如空谷幽兰,郁乎其中,秀乎其外。一人如天山雪莲,空灵淡雅,渺乎其态。
中间六人,除了一个捧着礼物的较为“唐美”,其余五人各自不同,捧琴握笛,抱剑摇扇。一人风度翩翩,一人“巧笑嫣然”。一人目斩长空,一人神仙下凡。端的衣袂飞扬,潇洒非常。直引得场中妙龄少女红袖舞起,秋水望断。
恨秋嘿嘿一笑,对身旁青珣轻声道:“感觉如何?可是飘飘欲仙。”青珣斜瞥他一眼,不屑道:“这有什么,你当真没见过世面。”恨秋毫不着恼,又轻声问道:“那人长得如何。”青珣随口答道:“瀑布悬空,翠杨如烟。白日映雪,浮想联翩。”恨秋戏谑道:“还说不飘飘欲仙,这伪君子。”青珣道:“发乎情,止乎礼,我只觉得她有些熟悉,不知哪儿见过。再说要论飘飘欲仙,这个这个,倘能被崇熙香上一口神仙我也不去做。”恨秋想了一会,只得点头道:“那倒也是。啊哟!”“啊哟!”却是两人谈得入神,未觉前人已经停下,纷纷撞到了无厌背上。
“哼!”青珣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却见到崇熙一脸不屑,目带嘲讽。他也只顾回味崇熙的表情,连周围的嘲笑声都听不见了。恨秋倒是从容立着,四下挥手,面含微笑。别人的笑声反倒成了给他捧场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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