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曲三叹(1/2)
南方一个小镇,人口充其量顶多五万之数,街道自然永远谈上有多繁华,五月的天空白云朵朵,不知谁有闲看云卷云舒的兴致。
方洲左肩挑一破烂旅行包,左手抓着背带,右手紧握一柄破旧到近乎古老的二胡,匆匆而行,不经意间抬头,能看到他木然的脸色微有哀色,其身影快速穿过几处店面,便攀上附近客运站的一辆客车,抬步登了上去。
他样貌平凡,穿着普通,可一张秋风般肃杀的脸,还是令车上乘客不禁多打量了几下,方洲也无心他顾,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后,双眼微微闭合,偶尔的摩挲几下破旧二胡,眼中才能迸出一抹柔和缅怀,僵硬的脸终有了一丝生动。
好不容易熬到客车慢悠悠开始动身,却犹如一头负重而苍老的耕牛,方洲向窗外张望几眼,很想催促司机一声,可张了张嘴,又依然沉默下来,不知是想到可能没有效果,还是突然感觉无所谓。
“小伙子!你会拉二胡?”邻座一位大约四十多岁年纪的阿姨,带着明显的友好式微笑,见他不断抚摸几下二胡,似乎想借机攀谈几句,已便打破沿途的枯燥。
以前方洲也是挺和善和热心的一个人,见有人拉话,也不好强作生硬,微微笑了笑,向她点了点头。
见自己的一句话就让微有煞戾之气的青年变得慈眉善目很多,那一股自从坐在他身边起便有的惧怕也就荡然无存,再次冒然的开口道:“能拉一曲听听?”
因为车内并不宽广,很自然的全车乘客都听见了,便一起把齐涮涮的目光盯向了一直木然肃穆的青年,后者感受到大家掺杂着各类神色的眼神,脸上破开荒地现出一抹不安,一向不善于拒绝的他只得勉强点了下头。只是动手调了调琴弦,那吱吱嘎嘎的试音却已苍凉的让人心尖发颤。
当然,车内人初时大多抱着猎奇的心态,毕竟只是消遣娱乐,二胡声一边抑扬顿挫,一边还有人低声笑谈着,青年对大家玩味的心态也不以为意,故我般一贯坚持。拉至中途,清越深长的琴声几番挣扎交缠,车内已落针可闻,人们不由自主的沉浸沦丧,陶醉在如怨如诉地吟唱中……
最苦是离别,《阳关三叠》本是一首离别之曲,方洲此刻拉来,却将阳春美景缩小,更将别离感伤放大,顿感一片愁云惨淡中犹与亲人生死相隔,其鸣哀哀,似有一种撕裂的疼痛藏于心胸,反复侵蚀噬咬;又令人不吐不快,吐之空落。激动处,方洲不由用力过盛,砰的一声,琴音嘎然而断……
车人众人正感愕然,陡然一辆红色法拉利拉起一串红色魅影,仿如闪电般划过客车车身,在前方五十米一个急刹,“嗤溜”一声,一个完美的飘移甩尾,跟比自身庞然的多的客车来了个针尖对麦芒。
“**!”惊醒的乘客不由被前面的突发事件所吸引,前排一个青年更是指着那辆惹眼之极的靓车爆起了粗口,不知是惊异人家的车技还是恼怒于这只“挡道坏狗”。
法拉利轻灵矫健,线条流畅,搭配上那鲜艳的红,夺目而张扬,此刻故意使然之下自带一股凌厉,有种不是猛车不挡道的跋扈。司机大叔久经世故,当然能想到这就是一找事的主,并且跟车上之人多半有关,不由回头向车厢里观望了几眼。
司机暗自揣测,方洲却安然地整理好琴弦,拉开车门,仍旧背着破包,手拿二胡,不慌不忙的行了下去,虽然淡然到漫不经心,可在乘客眼中,却怎么看怎么给人一嚣张模样。临起身,那位阿姨局促的轻拉了下他的衣袖,眼中含有点滴关怀,让他微有温馨,一曲也算没有白拉!
“这人不会是哑巴吧?”某人并没热心到劝阻,或同大众一样静观事态发展,而是在心中判断着上车后一直沉默的青年是否有某些“隐疾”,好像这比那辆惹眼的法拉利来的更有生趣,嘴里不由嘀咕出声,惹来一阵白眼。
方洲下车后,立即凝重了许多,但也绝不惊悚。债多了,总是有要还的时候,躲不掉的,便索性不躲,手上沾染了诸多血腥,也就有了横眉冷对的凛然。
此事“摆平”,那辆耕牛式的客车终于发情般来了力量,一声咆哮,司机大叔车技猛然飙升,老牛一变如烈马,拉下一团浓黑的尾气笼罩住愕然不及闪开的方洲,扬长而去。
————————————————————————————————————
从法拉利上下来了二人,一人冰寒如刀,一人雄健如豹,唯一的相同点是四个眸子里毫不掩饰的狰狞杀意,最大的区别莫过于一人前凸后翘腿子长;一人前不显凸,后不显翘,只是发短体壮而已。
三人很默契,大马路不像是一个围猎搏杀的好去处,见方洲下车后径直向路旁的农田走去,后二者竟也不急不缓。狼有时在捕杀即将到嘴的猪物时,也会悠然?
下午的阳光耀眼却不刺目,照在一望无际的金黄油菜花上,风景璀璨。暖风熏得行人醉,又加上四周暗香浮动,方洲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懒懒地展现出一抹恍惚,似乎花丛深处正有一位娇艳女子正对着自己嫣然而笑。
恍惚稍纵即逝,可身后的女人还是敏锐的嗅到那一丝破绽,身影冲窜而起,一记顶心肘击向方洲后心,迅捷如豹、气势凶蛮。
面对如此有声有色的一击,是人都能感应得到,但却并不是是人都能躲避得了或者硬接得下。方洲身影回侧,双腿如根盘大地,浑身一拧一抖之间,一指风雷般点向其眉心,同时大喝:“找死!”
一声震耳发馈,一指穿空裂石,天地作势,油菜花为震荡的气劲所带,飞舞漫天,更壮声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