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祸水东引（1/2）

“可可~过来~”

“喵呜！”

弓背露爪，哼哧哈哈地龇牙，可可——这个唯一能在皮诺帽子里睡觉的小生物在门口炸毛，厚实的小爪子扑棱，气势凶狠，就是进半步又退半步，乌溜溜的瞳孔尽是虚张声势。

莉迪娅投过视线，肢体只是稍有动作，它就呜嗷地窜起，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表演失败，没召唤来自己的猫，皮诺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端起杯托，右手举杯向莉迪娅做出“请”的动作。

“算你来的巧，这可是西海的茶叶，慢慢喝，慢慢想。”

“想什么？”从善如流，隔着精致的茶几，莉迪娅为自己斟茶，褐色的茶汤咕噜咕噜填满一个杯子，她挑眉出声，“想如何活得更久吗？”

“活的更久？呵......”仰头饮了一口，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皮诺双手端呈的茶杯里，一点光晕在半盏茶汤里悠悠晃荡，他啧啧摇头：“你说的这几种病，具是无药可医的绝症，活人只要确诊一个，就需要准备后事，顶了天，也不过三年。”

“与其留在世上忍受病痛的折磨，不如尽早结束痛苦，所以考虑下......”边说他边直起身，放下杯子，取出一张名片签名后推到莉迪娅面前。

嘴角翘起，皮诺两撇小胡子随之抖动：“做过我一年的助理，莉迪娅，你也知道，生死无非心脏跳与不跳，当血液停止流动，从不再生产可以吸引异性的荷尔蒙，到腐烂的味道吸引腐生生物聚集。”

“不管是怎么死的，这变化都会发生。”笑露出一颗完整的金牙，皮诺兴致勃勃怂恿，“所以早死晚死都得死，死了一样成为臭肉，那安乐死总比活受罪要强，看在你曾在这工作过的份上，我可以友情价出售‘拷问屋的独门无痛致死术’，这是你唯一能为患者做的事了。”

“你在哄傻子吗？”

放下放到嘴边还没入口的杯子，看也不看皮诺的名片，莉迪娅将手指点在茶几上，哒哒哒，一字一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医生，我要是更贵的、能让人清醒活下去的方案。”

“死，简单的很方便的很也快的很，不是吗？”

“呵......那你可找错人了。”

天花板的吊灯作为光源，尽职尽责为屋内的二人洒下光明。

桌上茶杯精巧，釉面润泽，手柄握感细滑。

茶汤中一点光晕晃荡。

皮诺翘起二郎腿，手指上宝石完美的切面闪光，沿着一边的胡子绕出完美的圈，他夸张地耸肩，摇头叹气：“我做的是皮肉生意，内科的事别找我这个外科，不过，若说希望也不是没有。”

莉迪娅当即投去火辣辣的目光：“什么？”

“听说过能治愈一切的——「万能药」吗？”

“......”头痛地扶额，莉迪娅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有那东西还要药师做什么？研究不同的口味吗？”

“死也不死，信也不信，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突然，皮诺啪嗒拍上桌子，瞬间吹胡子瞪眼，半掩的门口处，原本探出一个头的橘猫可可刷地又将头收了回去，“非要我给你说明白吗？！”

“不需要。”莉迪娅插着手，漠然道，“我只是想听一听你的治疗方案。”

“你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恨恨压着声音，皮诺仰头将被子里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气急攻心般大口喘气，“你知道我连感冒都治不好的。”

“嗯，具体来说是将普通症状治成休克了。”眯眯笑起，莉迪娅气死人不偿命，“所以来找你，就是听一听你以毒攻毒的法子。”

“顺便蹭个住处。”

......

知道皮诺为什么只操刀的莉迪娅表示她一开始就是想从皮诺这里拿到错误的治疗方案，然后封住一条歪路。

“睡我这？!”皮诺正蹲在地上慢慢召唤自己集胆小和凶悍为一体的可可，闻言声音一大，功亏一篑，又把小猫吓跑了。

小猫跑后，莉迪娅收回目光，就听到皮诺有些遥远的声音：“那你随便躺。”

抬头发现皮诺已经走到窗边。

掀起帘子的一角偷偷朝查看，皮诺担忧道：“借你个地睡一觉我无所谓，只是......夏琪不会突然过来吧？”

你两要是在我这吵起来，我是该看热闹还是看热闹呢......

“嗯……她不知道我放假，我从马林梵多过来后直接来你这了。”

闻言，皮诺身子一顿，他震惊地看向莉迪娅：“什么！直接从海军本部过来我这？！我的海军小姐，你不会引了人过来吧？！”

“应该不会有。”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莉迪娅认真解释道，“我从20号半岛饶了几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