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梦（2/2）

“你说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呢？”“以前师傅天天呆在你身边他跟你说些什么呢……”说着说着，又定定地发呆起来。小小年纪的他，让人看到一定会感到可伶。突然的笑出声，但有时候又会马上流出眼泪。痴痴呆呆的样子。人们永远也无法想象冰天雪地之中，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只有一个小小身影的孤寂，只有颤抖的寒风陪伴，无处躲藏的感觉。

“咕噜”寒赦魂肚子发出了饥饿的抗议声。他默默的小步迈出洞外，踏着白雪沿走了几百米，打量了一下地上的积雪，开始熟悉地挖起积雪来，还没有几下竟挖出一枚银白色的果子。这种果子也不晓得叫什么名字，只是当年老者种下的。

这果子只适合生长在积雪之中，四季茂盛，果叶皆可食用。细看过去当真一大遍巴掌大小的雪色圆叶，这果子倒是香甜但却不是每天都能吃到，而圆叶虽然冰冷无味但生长特别快，今晚采摘完明天一早就能长出大遍新叶来。寒赦魂一口咬落手中雪果顿然觉得一阵甘甜传来，虽说有些冰冷不过他早已习惯。

寒赦魂轻摇脖子吞下又想咬第二口，突然全身一阵冷震，向前看去，只见一只野兽正紧紧盯着自己。它全身灰白色，身体不大，毛发却又长又密，黑色斑点与环纹节奏点布，一条大尾巴轻轻摇动。雪豹。寒赦魂一惊，手上的果子脱手掉下。他不止一次遇见雪豹了，以前师傅在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遇见过，而最近自己经常发现小动物。

雪豹一动不动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寒赦魂。寒赦魂心里暗暗生毛。对了，师傅说离这里三四千米外有一遍白雪压着的树林，这雪豹一定是从那里来的。想着想着又想到师傅那最那手的烧肉。不对，雪豹是食肉动物，它这样盯着自己不会是把自己当作……

“嗷！”一声低吼，雪豹敏捷地冲跳扑来，张开血口对准寒赦魂就咬。寒赦魂转身就逃却被雪豹扑中。寒赦魂又惊又怕双手胡乱捶去，一阵雪花飞起。雪豹一口咬落，正中寒赦魂前臂。寒赦魂大叫一声就想甩开，双脚踢雪豹肚子。狂乱中雪豹被踢中一脚，一下倒身落地。

寒赦魂全身被积雪弄湿，大大地打了个冷颤，胡乱一看，还好自己前臂包扎了用来练功的钢块，要不然自己这条手就……“嗷！”雪豹再次扑上，寒赦魂慌乱爬走，“嘶！”衣服竟被撕破。

寒赦魂惊恐中终于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雪豹前爪一把抓中寒赦魂手腕，三条黑色血痕赫然入目。寒赦魂反身扑去，雪豹本身也不是很大，竟被寒赦魂压住。雪豹争起大遍雪花，举头又咬。寒赦魂一把叉住雪豹的咽喉，身体把它压住。

“就是你会咬么，我也会。”寒赦魂一口咬落去，雪豹低吼一声，就要争脱。寒赦魂只觉自己又被抓中几处，但却死死咬住雪豹不放。一阵腥臭液体涌来，是雪豹的血。寒赦魂忍住呕吐闭眼硬吞下去，说什么就是不放口。

雪豹惊恐求生，四脚狂打，溅起耀眼雪花。寒赦魂却死死压住，咬住。终于雪豹失去了争扎能力。寒赦魂满颈鲜血，破烂了的衣服也有斑斑血迹。他又累又闷，惊恐犹在，也不理会死去了的雪豹，按住伤口就要离去。他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喉咙几欲作呕。

“师傅，师傅你在哪里？寒儿很怕，很怕。你什么时候回来？”寒赦魂哭泣出声，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师傅！”寒赦魂突然悔恨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自己不是答应过师傅好好活下去的么。对！如果不坚强点怎么生活下去，今天不想吃但明天总要吃吧。寒赦魂点了点头爬起来折回身去，双手滑稽的拉住雪豹的一只前脚向山洞拖去，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清晰可辨的走过痕迹。

慢慢。痕迹又被寒雪覆盖，仿佛没有来过一样。眼看夕阳就要完全西下。山洞洞口，寒赦魂默默的蹲膝坐下，他手背的伤口还在流血。暗红色的鲜血显得冰冻。

寒赦魂把药敷上，一阵辣痛传来。他咧咧嘴没有叫出来，左手拿着一块白布包扎起来，可惜一只手却怎么也包扎不稳，稍一用力敷上的药全部掉在地上。他看了一眼伤口一把将布扔掉，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喉咙被卡了什么东西一般，不能言语，心底百味交集。

悄悄的，一阵刺骨冷风吹来。这是寒赦魂听到的唯一声音。他慢慢抓起夹有积雪的药再次敷上伤口，跟着执起地上的白布目光游离地摸索包扎起来。最后，用嘴咬住一端用力一扯。

夜幕，掩盖了这瑟瑟的身影，也掩盖了整个世界。一种未知的味道，飘散在漆黑的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