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蒂 第一章 天雪（2/2）

男孩不解问：“师傅，现在我也按你的要求自己拿到了皮卷。究竟你说的事情是怎样的？”老者看了一下眼前站着的男孩，醒悟推速道：“快点去换掉这身湿漉漉的衣服，要不然会生病的，快去。”虽然语气强硬却夹带着溺爱。

男孩点头离开，一会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回来。老者把一件润色厚衣披上男孩的身子，平静问道：“寒儿，在潭下你还看到了什么？”男孩疲倦地摇了摇头道：“徒儿的闭气法还不够精通，只能下潜一定深度。”

老者双眼闪烁一阵，道：“当年你刚刚三岁吧，由一个持剑老人抱着。他眼睛血红，言语痴狂，明显是疯掉了。但嘴里喃喃地说着千万不要让你死去。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略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把你交托给我，最后……最后，他葬身在潭底。”

“啊，在寒潭下面？”寒赦魂单纯的惊喊出声。“是的，就在寒潭下面，是我杀死他的，或许他是你的亲人，你恨不恨我？”老者竟然问一个小孩子根本不懂得回答的问题。寒赦魂一点印象也没有，自己有记忆以来都是与师傅生活，是师傅照顾自己，从何恨起。他轻轻的摇摇头，心中却设想着寒潭之下的情景。

“那时候，抱着你的人已经疯掉了，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必须把他杀掉才能让我们活下来，这也是他的意思。”老者仿佛在给寒赦魂一个交代，这个包袱他也背负几年了。气氛也在慢慢的转变。“如果那个人是你的父亲……”

老者假设道：“我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了。”寒赦魂闻言心灵一颤，呆呆的看着老者，不知该说什么，该干什么。老者勉强笑道：“这样就把你吓坏了？一点都不像我的徒儿。转眼就几年了，想想那场战斗好像是在昨天。”

男孩眨眨眼睛好像对此事没有半点记忆一般，却又深感好奇。老者继续说道：“那时候的你昏昏迷迷，全身发热似火。也只有那刺骨的潭水能相抗，所以这么多年来你每天都要到寒潭中浸泡。直到两年前才恢复正常。”

男孩勉强一笑，他当然记得那痛不欲生的感受，那是七岁前每天都缠绕的恶梦。现在提及起来还暗暗感到后怕。老者轻笑一声道：“当时只听到那老人叫你‘赦魂’没说到姓氏，而我唯一感受到的便是冰天雪地的寒冷，所以便让你以‘寒’为姓。”原来男孩叫寒赦魂，名字竟如此得来。

老者看了看手上的皮卷道：“师傅一直只传你武技不传你心诀，就是因为当年受那老人所托让你学皮卷上的心诀，他还特别交代要你自己拿回心诀，自己独自修炼，所以师傅才会让你自己去的。现在你自己终于拿到了。”

寒赦魂闻言丝毫没有怪责他师傅的意思，好奇般问：“师傅，皮卷上记载的是什么心诀？”老者打开皮卷细审一阵后道：“心诀苦涩难懂，名字怪异，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名叫‘异蒂诀’”。

寒赦魂低吟重复道：“异蒂诀”。老者点点头，眼睛习惯地看向女子石像，突然全身一震，像惊醒一般。他那慑人的双眼闪烁不停地来回望向寒赦魂与石像，极力控制着的正在剧烈地颤抖唯一一条手臂，内心一阵天人交战。

最终，老者的目光停落在女子石像身上，闪烁之态刹那无影无踪。“寒儿，师傅现在再传你一种武技。你去准备一下。”寒赦魂闻言道：“可是就快天黑了。”但马上又欢喜继续说：“嗯！我去准备。”然后乐呵呵地跑了出去，转了个弯来到自己的卧室。

卧室简单，上面镶着几颗奇特的发光白石，地面上则摆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钢块。大的一块足有五斤重，小的也有两斤。寒赦魂走过去拿起钢块熟悉地给自己绑起来。手，腰，脚一共绑了二十二块，重达六十斤。

“终于好了。”寒赦魂自语一声，迈着沉甸的脚步向洞口跑去。老者早已在洞口中等候，看到寒赦魂出来双眼露出了赞赏的神识。的确，一个九岁来大的孩子每天身上绑着六七十斤的重物习武，确是难得。而且这样的日子已有两年多了。

“好了，师傅。”寒离魂仰头道。老者点点头也不说话，他的表情比往日多了一份看不出的彷徨，左手一把抓起寒赦魂倏然而下。“嗖！嗖！”老者身如闪电“之”字而下。所落脚之处皆为踏雪而无痕。

眼看就到山脚，老者一跃左脚踏上一枝横伸婷婷细梅，梅枝轻弯，右脚借力再点，老者紧带寒离魂腾空后翻悄然落地。自洞中到地面的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匪已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