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杯中日月长(1/2)
三天可以很短,三天也可以很长。
有的人在酒里醉上三天,一梦过去,比午后的小憩还要短暂;有的人马不停蹄地奔波在高山大河间,仿佛历经万载千劫……墨奇和青袍男子,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
墨奇又醉了。在一家茅草遮顶的小酒铺里,他喝光了店里储藏的两百多坛酒。空腹喝酒是最伤肠胃的,他的肚皮涨得鼓鼓的,肠子在里边来来回回地运动,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翻下条凳,滚到墙根,又从墙根滚到墙角,终于在两面墙的支撑下,抽搐着坐起来了。
朦胧的酒气萦绕在他的眼前,他忽而想到一个有趣的哲学命题:最无际的东西也许恰恰是最狭小的,比如这个世界。这个宽广的世界可以容得下山川大泽,世情百态,却常常容不下一个落魄之人的苟延残生!相反,最渺小的事物也许又是最广大的,比如眼前的酒杯,一杯酒里,可以装下数不尽的前程往事,装下道不完的悲欢离合;有多少记忆、有多少经历、有多少憧憬、有多少感怀,就有多宽广的酒的世界!
他又想到了那天,青袍男子寸步不离地一直跟着他,是那样地令他不胜其烦。他也是找了家小酒铺,七八十坛酒下肚,直喝得天昏地暗,举座皆惊,以“饮如长鲸吸百川”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以致连青袍男子都被他骗过了!青袍男子要掺着他走,他硬是没让,一路踉踉跄跄来到街角,正巧一辆马车经过,他瞅准时机,从左边的车窗翻进去,将里边坐着的某位倒霉的达官贵人从右边的车窗扔出来——这一切做的干净利落,连坐在车厢前的马夫都没察觉出来。
青袍男子这才恍然大悟,他太低估了墨奇之为“杯中物”的酒量。他一路追着马车跑去——这身法真不赖,他能和马车并列,甚至时不时超过马车。正在一个街拐角,他超过马车有两步远的时候,墨奇从车窗中翻出,马车沿着直线奔驰照旧,墨奇则跑到了另一条街道,跳进一家杂货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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