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拜师(1/2)
他在做什么?人们总会这样地问自己。
这一天,有几个好事的,跑上前去问那树下的男子。众人见状,纷纷前去围观,也想要知晓这桩稀罕事的谜底。
谁知男子只是轻轻一笑:“做可做之事,等可等之人。”
“这摊子是你的吗?”看着身边围观的百姓渐渐多了起来,上前询问的人不甘心就得了这样含糊听不真切的答案,继续追问着。
“哦,是我的。”男子将视线从书卷中移开,只是浅浅地看了来人一眼,又低头品书。看那造势,仿佛书里藏着什么宝物似的,让他流连不已。
“那这摊子是做什么用的?”
“代书代画不代考,教书教画不教人。”
人们忍不住一阵嘘声,这男子,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长褂,看起来像是一个落魄的书生,可这性子也太古怪了点吧,就连说的话,也是这么个怪味儿。就这臭脾气,还来摆摊,有谁会来光顾啊。刚这样想着,却马上被人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蓦地,熙攘的人群中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像是林间空灵的莺啼,又似风中清脆的银铃:“如此,能否请先生替我画一张像呢?”
话说着,一个白衣女子盈盈地自人群的外围走来,身后紧紧跟着一男一女,女的一身红纱裙,秀气的脸庞稚气未脱,男的一套崭新的明蓝衣衫,黑黑的脸上嵌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有些好奇,有些憨实。
那名中年男子抬起眼,看了眼自人群中缓缓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子,所行之处,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一条小道。她只是那般闲适而恬静的笑着,却自有一股高贵从容的气度,淡淡的,让人觉不出什么压力和威严,却在不经意间,超然地立在众人之前。
敛去心中的暗赞,他平静地开口道:“可以。”说着,便在桌上铺开一张素白的纸,信手取过搁在架上的狼毫,笔尖微微薰了些墨汁,抬睑轻扫了我一眼,眸里闪过一丝趣意,便自顾自地挥起毫,泼起墨来。
只见他手腕微沉,蓄满墨汁的笔尖以一种饱满的姿态,在纸上飞舞。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方清澈的水池,池边稀稀疏疏地栽着几株纤纤垂柳,错落有致。
“咦?”人群中发出一阵惊疑,这书生怎么不画人,反而画起水池子来了?
也不答话,笔下淡淡的墨香倾泻而出,柳树旁斜倚着一轮清冷的月,细细弯弯地撩动着柔弱的枝条,池中,粼粼的波光里倒影着柳与月,自有一种恬淡适然之风情。纵观此画,布局清逸大气,落墨细腻纤巧,笔意嶙峋如松。
执笔略一沉吟,忽而一笑,在空白的题跋处写下一行遒劲有力的草书:水底月是天上月。又在左下方印上落款人的名章:邬源思道。
“此画如何?”邬思道淡然问道。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新画,墨迹未干的字,力透纸背,与纤细的画笔勾勒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恰当好处地融合在了一起,完整而和谐。画是好画,字也是好字,只是——
我笑了。
对于邬思道,我的印象仍停留在二月河笔下那个运筹帷幄的睿智谋士的形象里,却是从未想到,他也有这般风趣幽默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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