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泼皮李四（六）（1/2）

李四望着王愣子离开的身影，狠狠地骂了句：“妈的，敢放我鸽子。收藏*我儿子是妖怪，骂我儿子是妖怪不就间接地骂我是妖怪吗？王愣子，你***，老子跟你没完！”他用瓢将李佛盛起，穿了衣服放进背篓，背了背篓带了斗篷出了山洞，往蒙蒙细雨中迈步而去。

蔷薇抱着女儿，立在自家门口，鲁春花立在她身旁。望着细雨蒙蒙的街口，蔷薇道：“婆婆，相公咋还没回来？”鲁春花道：“那泼皮住在城郊的山洞里，路途颇远，再等等吧，应该快回来了。”正说着，细雨中奔来一个身影，蔷薇唤道：“相公，你回来啦！”那身影跑到近处，正是王愣子，只见他面色发青地反复呢喃：“妖怪……妖怪……”鲁春花迎上去关切地问：“儿啊，什么妖怪？你怎么了？”王愣子一边脱下蓑衣，一边道：“李四在山洞里养了一只妖怪，那妖怪能在滚烫的开水里洗澡，他说要娘子给那妖怪喂奶，他才肯做我女儿的干爹！”

鲁春花讶异地道：“有这种事？你亲眼看到的么？”王愣子肯定地道：“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蔷薇急切问道：“那你答应他了么？”王愣子道：“我怎么能答应让妖怪来吃你的奶？”蔷薇放下心来，转而又担忧起来：“这样的话，那找谁来做女儿的干爹呢？相士说如果不给女儿找个干爹，女儿活不过十八岁啊！”王愣子道：“放心，天下之大，人口之多，我还不信能找不到属木的男人了，明天我就去人多的大街跪地求助！”蔷薇道：“本就该这样，你就是放不下面子，硬要去找那泼皮，现在你看好了，干爹没找到倒是找到一只妖怪！我看啊，不仅那小孩是妖怪，李四也是一个妖怪，没见过这么丑这么无耻这么恶心的人！”

“嫂子你说谁呢？”李四突然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时间凝结，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半晌王愣子才尴尬地打圆场：“她是说隔壁的陈二狗呢，老四，你咋跟来啦？”李四道：“你不是求我做你女儿的干爹吗？我这不来了？还等什么，赶紧在菩萨面前搞个仪式，正是让你女儿认了我这个干亲呗！”蔷薇冷冷地道：“谁说要让你这泼皮做我女儿的干爹了？我可没同意！”李四不愠不怒地道：“嫂子，你别开口泼皮闭口泼皮的，远来是客，这外边寒冷，你还是让我进屋去说吧！”

王愣子道：“对对，老四，咱进屋去说。”蔷薇却阻拦道：“对什么对，不许这泼皮进我们的家门，满身妖气不要弄脏了我们的屋子！”王愣子正欲相劝，李四的背篓里突然传来了哭声，李四放下背篓，从里面抱起婴儿，哄劝道：“佛儿乖，佛儿不哭，佛儿一定是冷着了，爹这就去给你弄开水泡着！”说完向王愣子说道：“愣子，我儿子冻着了，你给他烧个开水洗下澡。”王愣子早吓得两股颤颤，忙答应道：“好好，叫他别哭，哭的心慌，我这就去给他烧水。”

一刻钟后，王愣子家的破桌旁坐着四个人，一面一个，王愣子、蔷薇、鲁春花、李四。桌子中央摆着一个木盆，木盆里盛的是滚烫的开水，开水中游水嬉戏的是李佛。四人静坐良久，鲁金花率先打破沉默：“这孩子挺抗热的哈，灶头里钻出来的么？”李四答道：“不是，是从溪水里捡到的。”王愣子道：“这孩子长得倒是挺俊的，一点都不像你。”李四道：“他又不是我亲生的，干嘛要长得像我？”蔷薇不屑地道：“这婴儿哪有我女儿长得俊巧，一眼看过去就妖里妖气地，小鬼一般。”

李四强忍内心的怒火，温和地问道：“嫂子，你女儿叫什么名字？”蔷薇道：“刚不是告诉你了么？我女儿长得俊巧，所以名字也叫俊巧，全名就是王俊巧！”李四伸出手道：“在她认我这个干爹之前，你让我抱抱。”蔷薇抱紧怀中的孩子道：“干什么？谁说她要认你这个干爹了？”李四望向王愣子：“愣子，你之前在我山洞里不是求我做你女儿的干爹么？现在怎么说？”王愣子道：“老四，我不是和你说了么？这事儿还得看蔷薇的态度，要是她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