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夜之梦（2/2）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日光灯还是如同缺失能量的濒死的人，没有给凡空半点惊醒。“唉……”凡空如同倍受打击的孩子，拉耸着脑袋提不起半点精神。没有了电，没有了游戏，难道今天要一改反常的去学校上课吗。凡空想起了死气沉沉的教室，使劲地摇着头想要打消这一念头。

“还是……去网吧看看吧。”凡空摸出了自己干瘪的钱包，随意套上自己几天没洗的黑色运动背心，正想到卫生间洗漱一番，就看到了窗户对面走来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嗨，老板，给我拿五块钱包子。”眼神锐利的凡空，一眼就能辨认出对方是在附近卖包子的小贩，连忙打开窗户，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了五个油腻的一元钱硬币，朝着对方伸了过去。

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空洞的眼神和惨白的面孔；“喂，你没事，脚伤到了。”不经意间，凡空发现了对方在拖着自己的右脚，一步步缓缓地朝自己走来；仔细一看，凡空才发现对方的右腿小腿处少了一大快肉，破损的廉价牛仔裤边上挂着几条令人觉得恶心的肉丝。

“怎……怎么会这样？”看得口瞪目呆的凡空还在晃神之际，对方却在距离他的手臂还有五米的距离时，猛然扑了上去，那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变得没有任何血色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凡空粗壮的右手腕。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所惊吓到的凡空，恐慌地大叫一声，然后疯狂地甩动着自己被钳住的右手，掌心上的五枚硬币，慌张地从他的手心里跌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眼看着对方满是烟渍的黄牙即将接触自己的皮肤时，凡空来不及多想，左手迅速地揪住了对方的头发，就往窗户上的铁栏上撞，在经过了五六下猛烈的撞击之后，凡空的右手终于得以从对方手中解脱出来。

“呼……呼……”摆脱了对方的钳制之后，凡空一**重重地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思绪混乱地喘着粗气，不知是因为太过慌张还是太过疲惫。

凡空用手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试图把自己从极度惊竦的情绪中缓解出来；梦……黑猫……鬼节……从昨天下半夜开始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不断地在他被刺痛的脑海里浮现，似乎他此时正在慌张中慢慢地建立起一个清晰的脈络。

“啊！”窗户前，小贩那张惨白的脸突然伸了过来，一边还发出令人恐惧的哀号，这令稍稍放松下来的凡空吓得立刻从地板上跳了起来。

“该死的家伙。”似乎已经渐渐猜测出那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凡空，对着眼前这个行动迟缓，头脑笨拙的家伙已不再存在任何畏惧；于是在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惊吓后，凡空的心底反而升起了一股不屈的怒火。

看着对方伸出双手，十分顽固地朝着自己挥舞着，然而却又被窗户上的护栏所卡住的家伙，凡空死盯着他，思维已从事情的原由这一深层次的东西摆脱出来，转而变得简单而直接。

“这么说来，你已经是不能称得上是人的东西了吧，丧尸！”凡空从这愚笨的家伙面前缓缓站了起来，口中吐出了“丧尸”这一只出现在文学作品里的名词。

在他的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暴力因子，渴望着攻击同类的本能，在这一时间从他身上飞快流动着的血液里绽放开来；平日里因为法律的约束而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凡空，如今面对着非人类，或者说是已经死亡了的同类，已不再心存同情。

凡空走到了床前，从床底下抽出了被压在旧书堆里的精钢短刀，那把说是为了预防别人入室抢劫，而从一个外地商人手中买来的短刀，自从试过之后就一直被压在床底下；而今天，它却在凡空的手中得以重见天日。

“你不是想吃我吗，怪物。”凡空把牛皮制成的刀鞘甩到一边，冷冷地看着对方伸到屋子里挥舞着的双手，一步步缓缓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