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丧尸狂潮（2/2）

最先撤出兵营的是一辆装甲坚固的98式主张坦克，作为先头部队的它毫不费力地撞开作为简单防御的铁丝网，轧过了那些粘附在铁丝网上不断流着口水的丧尸。

坦克下两道宽大的履带下，满是被碾过的血肉模糊的一堆。

“上级的命令，尽量节省弹药地杀死这些‘变异者’！”排在第二队列上的两辆92式轮式步兵战车上，操作着86式机枪的士兵对着自己周围的队友大声说道。随后，机枪的火舌在丧尸的身体上打出了一个个血肉粘着的洞。

排在队伍中心位置的，是运载着士兵以及拖着重炮的军用卡车；在队伍的最末，并列行进着两辆无坚不摧的88B式主战坦克。

这支密不透风的部队，就这样一边朝着下一个军区行进着，一边屠戮着路上遇到的一切丧尸。

临近黄昏，随着部队的完全撤离，也就意味着这个城市，包围它周围的农村地区，已经被完全地放弃了。

而就在部队撤离之后，这个城市通向周围地区的最后一座桥梁，也被武装部队彻底地封锁住了，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个城市，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死城，等待着它的，或许只是一枚吨量够重的炸弹。

当整支队伍达到他们新的营地之后，两名士兵士兵从军用卡车上拖下了两只丧尸的尸体，从此刻开始，人类对于这些伪生物的研究进入了准备阶段。

这……这是那里？空洞的浑浊中，浮现出一股意识，一股清晰而又麻木的意识，意识的主人仿佛徘徊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周围空无一物，任何固有的物质都不曾出现。

我是怎么了，这是地狱吗？意识，在黑暗的泥潭里挣扎着；突然，一小段的记忆出现在脑海里犹如电影的回放。

一名**着上身的男子，从七层楼高的地方猛烈地坠了下去，然后，栓在他颈子上的钢绳轻而易举地拉断了他的颈椎；象是一道闪电掠过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防备，意识的主人突然发现，坠楼的男子，有着和自己生前一模一样的相貌。

我……我死了！！！就这样，意识在黑暗的旋涡里疯狂地挣扎的过程中，一道霞光映入了视网膜中，在里面倒影成象。

在半空中悬挂着的凡空首次睁开了眼睛，眼中所看到的，是日暮的霞光，那抹艳丽的红，就如同人类的血丝，美丽，但却象征着死亡。

我……我。凡空看着脚下，那是被夕阳染红的街道，街道上还有几个“人”在盲目地游走，而自己，却在距离街道七八米的上空，糊乱地甩动着自己的双脚。

说也奇怪，自己不是死掉了吗？凡空有些庆幸地笑了笑。“终究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突然间，他象是发现了什么，原来，他本应脱口而出的话语，如今却变成了含糊不清不清的嚎叫。

“这……这不可能！！！说话，说话，你给我说话啊！！！”凡空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让自己的嘴巴说出一句地地道道的普通话，然而，他越是努力纠正自己声道的发音模式，嘴里发出的嚎叫就越是混浊恶心。

怎么……怎么会这样。象是完全丧失了理智，凡空疯狂地甩动着自己粗壮的身体，想要借此逃避自己发音不准的事实。

然而他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只被困的丧尸在无助地挣扎。

哈哈？！哈哈？！原来是钢绳把我的声道给弄坏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凡空失心疯般地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居然一下就弄明白了自己发音不准的原因。

就在此时，他却发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僵化到几乎不能动弹的地步，自己的笑容，根本就无法在脸上完整地反映出来。

“这……这……这一定是我的脸被丧尸病毒弄坏了……丧尸……不，不是丧尸，不是丧尸！！！”悬挂在半空的凡空极力想要摆拖丧尸这个字眼，然而无论他怎么努力，丧尸这个词始终如同阴影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环绕着他。

“该死，我是丧尸，我是丧尸，哈哈哈哈。”凡空在半空手舞足蹈地笑着，虽然他隐隐约约地明白了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却竭力不愿承认这一事实，而是通过装疯卖傻来麻痹自己。

“丧尸……丧尸……”不知这样在半空中挥舞了多久，凡空才慢慢地停止自己失态的表演，无力地垂下了自己的四肢。

自己……已经变成丧尸了。既然无法逃避，那么，就只有去面对了。凡空鼓起了自己身为人类时残留下来的勇气，抬起了头，看着前方纯净的黑，犹如地狱深处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