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初见（1/2）

绵绵细雨落在庭院的参天大树上，这细微的声响因着宫殿的幽深安静而变得分外清晰。

我有些沙哑地轻道：“小鱼仙倌，我要看昙花。”

他替我穿上自己的长袍，领口紧束，挡住所有暧昧的痕迹。

屏障架在身周，挡住绵绵细雨，小鱼仙倌单手抱着我一级级沿着巨大而漫长的台阶下去，木底鞋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色中的璇玑宫风雨声绵绵，这巨大而寂静的山水中，仿佛只有我们两个相依。

花园里的昙花果然已开了大半，花朵团团锦簇，在细雨中随风款款摇摆。夜雨中赏花，落英满地，实在是有另一种凄艳的味道。

我浅浅地笑了笑，忽然开口道：“小鱼仙倌，那时候嫁给你，我其实很欢喜。”

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很久很久过，却已经历生死与共，但这世间最可怕的永远不是外界的善变，而是漫长琐碎的时光。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不过倘若这个士是小鱼仙倌，我倒十分愿意。

我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天边缓缓泛起的晨光上，雨渐渐停了，枝头仍在滴水，落英满身。

璇玑宫外架起了七彩虹桥，七彩迷离煞是好看。魇兽像是听见声响，朝我颠颠地跑过来，我一笑:“上仙这放鹿的职务在锦觅看来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小鱼仙倌把我的身体扳正，低头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声音里隐带笑意：“仙子今日初见，对在下印象如何？”

我“嗤”一声笑了，抬手捧着他的脸左右看：“嗯，还行罢。小鱼仙倌呢？对我印象如何？”

我对面雅俊的小鱼仙倌眸光渐沉，低声道：“我对仙子一见钟情，实难相忘，盼与仙子共结连理，今生今世独此一双，祈愿仙子成全。”

我愣住了，双眼定定凝视他，目光明澈而专注。

此时此刻非彼时彼刻，数千年的时光在我与他之间安静地流淌过去。

璇玑宫，虹桥边，一如初见。

小鱼仙倌俯身在我额上轻轻一吻，声音更轻：“嫁给我。”

我还在静静地凝望他，过了许久，我才微微一笑：“好。”

正午十分，我正自坐在秋千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抹品红纱衣映入我的眼中。

不是月下仙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