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戏将落幕（2/2）
这憨厚少年听到这仲西侯竟知道前些子婆婆给他出过难题，一下子愣在了那。这表，再次逗乐了仲西侯。
仲西侯看到这憨厚少年说话结结巴巴，突然哈哈笑出了声，他问：“前些子，婆婆可有要你打造一对兵器，刀非刀，剑非剑啊？”
听到仲西侯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憨厚少年刹那涨红了脸，憨厚少年把怀中用布条包裹的棍状物递给了仲西侯，声音依旧怯怯，道：“这，这是婆婆，婆婆要我给，你，你。”
仲西侯看着这憨厚少年，喊出了少年的名字，道：“小乐，是你婆婆有事找我么？”
仲西侯才出城门，那个上**的憨厚少年跑了过来，有些怯怯道：“你，你可是仲西侯？”
还有一个人，一文士白袍，白袍上头是墨色山水画，他的边还跟着一个穿着学生服的童子。文士袍的公子长得颇为俊秀，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而他侧那个穿学生服的童子，虽说看得出这学生服用的是顶好的料子，可这童子骨瘦如柴，脑袋大大，学生服穿在他上有些空。更不提，这童子脸上不少伤痕，左眼肿胀，右眼淤青，怎的也不像是生在好人家。
那个**上，露出的腱子上星星点点瘢痕的憨厚少年靠在墙边，怀里抱着用布条包裹好的长条棍状物。这憨厚少年一直盯着往城外走的人群，好似生怕错过了要见的人。
那个着青衣武袍的剑客霸占了守城将令的藤编躺椅，用一本《道德经》盖住了脸，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在那晒太阳。
诡王同曲天琴今没有相送，仲西侯骑着马领着两辆马车到了城门口，在城门口有几个人在等候。
仲西侯就带了那把一直被他丢在卧室的听雨剑，还有一叠万计的大邺官家钱庄通用的银票。而风灵王同吴神荼、吴郁垒三个孩子，则是塞满了一马车的稀奇玩意。诡王本打算要这三个孩子好好收拾，可仲西侯却是阻止了他，不过是多辆马车而已。
德梁同曲天琴，一切都由这二人安排，无须担忧什么。可回去，是带回风灵王同吴神荼、吴郁垒这三个孩子，想来一路上也是要心劳累了。
金陵城，仲西侯的宅子。仲西侯收拾好了东西，如同他来的时候一般，没带什么东西，走，也没带什么。他来的时候带的是闫忽
老龙王摇了摇头，道：“非也，杭外酒剑，朱门剑客。”
叶光纪不明白，疑惑道：“可是要去桃花庵办些事？”
老龙王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可随后那爽朗之中又开始有了那么点的沙哑。笑声停了，老龙王陷入沉思，开始犹豫。他好似在做一个颇为艰难的决定，可到了最后，做出了决定，老龙王此刻语气轻松，不再先前那般沉重又带有试探的意思，听他道：“光纪啊，去易水寒之前，先出临城去趟杭外吧。”
叶光纪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听到叶光纪的话，老龙王不由眼睛一睁，立马站起了，问：“此话当真？”
叶光纪面露微笑，看不出是嘲讽还是无奈，听他道：“好，如有那天，如叶光纪未死，可作先锋！”
老龙王摇了摇头，道：“本王自然是放弃了，可现在的临城，不论是钱，是人，还是铜铁，本王都已经准备好。只要东风起，只要本王的小一诺愿意，不说大邺，就说这个天下，为何不能姓朱！”
“所以，王爷放弃了？”
老龙王听得出叶光纪的的调调，也未觉得他阳怪气，对于提问，却是点了点头，随后呵呵几声，道：“怎会没有做过，不单做过，也去尝试了。可尝试了，不单没捞到好处，还险些把临城搭进去，险些把朱家毁在了自己手上。所以啊······”
叶光纪却是不由冷哼一声，问：“王爷当真没做过，逐鹿天下的梦？”
老龙王嘴角抽抽，直到叶光纪重新站起，抬头与他对视，他依旧没有开口。举起了已经微凉的茶，喝了小半杯，缓缓道：“本王做不到你口中这般高尚，本王所望的，只是不让朱家，断在我这一辈。人所皆有的私心，仅此而已。”
听到这，老龙王的眼睑微微一动，语调未变。可叶光纪再次起，再次跪拜，这回老龙王没有开口，叶光纪直接答道：“叶光纪这一拜，为天下生灵，谢过王爷！”
“叶光纪这一拜，为下的抉择而高兴。”
老龙王微微一笑，又问：“那这一拜，又为何？”
叶光纪又起，重复先前动作，再次磕拜在地。
“叶光纪这一拜，为临城百姓。”
老龙王居高临下，眼神若老天爷睥睨苍生，他问：“光纪，你这一拜，为何？”
叶光纪听进了耳，他看着老龙王的样子，再次沉默有顷，随后叶光纪起走到了老龙王左侧。腰微微一曲，双手向上朝前又叠在一起，作天揖之礼。紧接着，听不到“咚”的声音，叶光纪已经双膝跪在了地上，随后磕拜。
最后三个字，老龙王说得铿锵有力，眼神之中，再次流露王者霸气。
叶光纪的话已是大逆不道，可这一回老龙王却并未觉得不妥，哈哈大笑几声后，道：“光纪啊光纪，你我谈话已经如此，又何必继续言语试探。本王这一回，说的是真话。除了墨茗这孩子的确是个不错的苗子外，还有一句，人所不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色染墨，是为嫣。嫣为何色？为大统！”
老龙王这般说了，叶光纪依旧持怀疑态度，虽说君无戏言，也不过是因为听了戏言的人，都不见了而已。叶光纪嘴角勾起微微弧度，笑道：“坊间流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墨家反骨，必夺朱色。王爷，就不怕临城染了墨，自此没了朱家？”
听到这么一句，叶光纪不由眉头一皱，不好确定这老龙王说的是真话，还是又是一句试探的玩笑话。老龙王呵呵一笑，继续道：“本王这次说的，是真话。”
吴神荼同吴郁垒有些不甘示弱，纷纷表明自己是先来的，得喊自己二哥和三哥。小乐虽说体强健，可毕竟也才十四五岁，竟还真的喊了句“大哥”“二哥”“三哥”。
看着四个孩子上了同一辆车，在车厢里头嬉闹着，仲西侯也是露出一个温暖笑容。随后轻踢马腹，两辆马车的车夫也扬起了鞭子，马车也开始动了起来。
一出戏将落幕，一出戏又将起，仲西侯骑着马，回头看了看逐渐远离的金陵城城门，微微一笑，随后声音嘹亮道：“半生闲隐卧西林，万里黄沙不见卿。一朝提剑破天道，睨世孤傲问王侯！”